离手掌,红酒破落在地面,紫红的液体四溅在白色瓷砖上,夹杂着曲面的玻璃碎片,深冬寒冷,液体表面开始凝结成深红。
薛茹呆在原地,静静看着深红凝固到发紫的场面。
牧野拿着扫帚过来。
等等再理。
怎么?
很好看不是吗?
看着有,心里却想的无。
了无生机。
牧野缓慢抚摸她的眼睛,顿时陷入难以言喻的沉默,感觉心上那片刀子开始磨。
薛茹最近爱看一些消逝的过程,比如点燃他的烟头看着火星燃烬,只存活一天的花朵枯萎,摇晃可乐耗散气泡。
你不要这样。
你不要这样。
好像从来都是她对他说的,什么时候反过来了?
本来就不怀好意的开始,过程左右摇摆,躲一天是一天,最后贪心地想心安理得,企图将这种屈服合理化。
直到屈服,将匕首交予你手, 心甘情愿做你的猎物。
这样是哪样?有点不明所以,她怔然半会儿后反应过来,抿着嘴角微笑:那就扫掉吧。
扫把扔在一边,他沉默地把她抱进怀里:你要我怎样都行。说罢整张脸埋进她颈侧深呼吸:要我命都行,所有。
怎么说这么血腥。她温柔地抚摸有点刺手的头发,语气飘忽随意,小心翼翼的,真是奇怪,这么担心。
我爱你啊。
这回换她沉默了。
太沉重,沉得喘不过气。
可是亲爱的,你的爱太沉重了。
宋凌菲?薛茹去找晚栀,没想到见到宋凌菲,站在门前继续按着门铃。
我说了没用的,她不在。宋凌菲闲适地陪着她看里面的动静,在薛茹作罢的时候,突然伸手递给她一个纸袋,这是他的领结,帮我还给他。
你自己去啊,不是正好制造机会嘛。她正给晚栀发短信,依旧没有回应。
宋凌菲朝她眨眼睛,笑得狡黠,那不一样。
小心我给弄丢了。一心两用地嘟囔。
谢啦。硬塞进她手里。
所有发出的电话和短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回过神来,只剩自己一个人站在远处,以及一个多余的纸袋。
楼层电梯打开,临走前垃圾桶里多了个精致的纸袋。
多余的东西就扔掉。
还是不在吗?牧野在楼下等她,手机一直在打电话,奚扬那家伙的电话也打不通,我让刘成蹊他们也帮忙联系了。
我刚刚打电话给叔叔,他说除夕当天临时有事先离开了,他们过年不一起过的。
牧野由衷地觉得这真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薛茹站在原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他想抚顺她的头发,却先看向无人的四周。
她踢着脚边的小石子,没有立刻回答,有人给我,你的领结。
嗯哼。他伸手。
她耸肩:我扔了。
你?他捏着毫无歉意的脸,点着她的翘鼻,不小心的?
她点头,又摇头,不是。见只是他挑眉不语,她继续低头踢小石子,我不喜欢你的东西在别人那里。
好啊。他从善如流地答应她:在别人那里就不是我的了。
我知道这样不对
别想了,扔就扔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蒙上层层保护膜,尤其对着他的时候,笑意不达眼底,慢慢说话似是而非,最后意兴阑珊,面无表情。
个中含义越来越复杂,捕捉到的东西让他心慌。
手机终于来电,牧野掩去心底的凝重。
喂。这是奚扬第一次主动打他电话,帮个忙。
求我啊。牧野懒散地回答,并不关心他,虞晚栀呢。
求你。奚扬没跟他废话,也没跟他客气,只有你可以。
虞晚栀被审问了,所有宋凌菲对薛茹才那么笃定,她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接连看着对头在自己这里吃瘪,幸运之神真是一直眷顾着她。
刚送走奚扬,她的牧野就送上门了。
牧野站在她家外面没有走近的意思,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虞晚栀的秘密。
现在不是秘密了,坏人伏法了不是么。宋凌菲没有介意冷漠的态度,反而笑得灿烂。
我也送你一个秘密。牧野第一次凑近她,附上一个信封,你的。奚扬给他的,留下信封之后就离开了,一如既往地高冷。
你想怎么样。 宋凌菲戒备地看着他, 扬起的嘴角终于落下来,我拍到的东西一旦流出去,你知道后果的。
你说,是我的证据先到还是你的照片先发。牧野悠悠地跟她对视,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你也懂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反正最后会没事的不是吗?
眼前的人语气轻柔,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