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要么是尖刻冷漠更甚于前。向前走了几步,绕到了楚非欢的面前,看着她有些怔愣的神情,手压在了她的肩上带着些许劲道,“楚非欢,你真的觉得是我欠你的么?”我的真心你弃之如履,明明记得那么多过往,却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有楚洛的死才是刻骨铭心。
“不。”楚非欢拨下了压在了肩头的双手。“如果你想要离开,我定然会杀了你。”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如玉一般的脖颈上,神情严肃认真,见不得一丝玩笑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殷无意,纤细的身形掩藏在白衣之中,衣袖飘然似要腾空而起。淡远的眉目笼着清愁和失望,面颊苍白无血色。这段日子,消瘦了许多。她,一直是自己最爱的人呐。曾经许诺好好保护她,可是一次又一次成为了伤害她的罪魁祸首。楚非欢心中有钝钝的痛意,眼窝子里也有一股子酸涩,升起一股子怜惜之意。温柔的眸光夹杂着痛惜,退尽了那锋锐的冷芒与竖起来的尖刺。她缩在了袖子里的手,动了一动,似乎想要把面前这个人揽入怀中。
“殿下——”一声高呼是从坡底下传过来的,将楚非欢她们从这片刻的静谧与温情中惊了回来。急急地退后几步,面上还残留着几抹仓惶。楚非欢没有吭声,一转身,就向着坡下走去。那位士兵面色有些紧急,口中还不住地大声喘着气。“说是濮城来人了,在营门被拦了下来。那位姑娘,好生骄慢无礼,我们兄弟盘缠她,她反而破口大骂——她说是来找殿下您的。”
“嗯。”楚非欢只是微微地颔首,便加快了步子朝着营门走去。心中对于所来的人已经大致的有数了。几名穿着铠甲的士兵,围在了那处。老远便听见了那斥骂的声音传来,眉峰紧紧地蹙起,又很快的舒展开。唇边逐渐地浮上了一缕笑意。“敏儿,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一出,四面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听见没有,我是来找殿下的,你们还不赶紧给我让开。”封敏对着那些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兵斥骂道,一仰头,面上还有几分骄傲,“你们再这么不知好歹,我就让殿下要了你们的脑袋!”
还真是京中来的娇客,互相传了传眼神,那几个士兵赶紧的跪在了楚非欢面前,伏着头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请殿下恕罪。”
楚非欢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那站在一边的百夫长心领神会,赶紧扶着其中的一个士兵笑道:“赶紧起来,殿下哪里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你们恪尽职守,该赏!”偷偷的抬头觑了一眼,看到了楚非欢微微的颔首,他们才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挺直了脊背。
封敏略有些不满,可是见到了楚非欢的喜悦冲淡了其他一切情绪。她想挽住楚非欢,可是瞧着自身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最后还是作罢。跟随在楚非欢的后头,面上满是兴奋和喜悦,口中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一路的所见所闻,丝毫没有意识到,楚非欢的目光始终落在了那偏角的一道白色身影上。
☆、053
直到两道身影都消失了军帐中,殷无意还是没有离开。她的眸光有些Yin沉,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风暴。十指紧攥到了掌中心,静立了许久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面色变得如常日一般淡然。
“这个时候,我觉得你需要它来浇愁。”浓烈的酒香在四处蔓延,殷无意转过身,看着那靠着旗杆上封镜,嘴角勾起了一道笑意。
“军营里头不是禁酒的么,你倒是大胆。”
“跟我来吧,我们去无人的地方痛饮一场。”封镜眯着眼,不由分说的扯着殷无意的袖子,向着一侧空落无人的地方走去。几坛经年好酒,掀开了盖子之后,发出了浓烈的醇香。似乎只要闻一口酒气,就有那种飘飘然的醉意。封镜提着酒坛子,面上的神情似是享受,可又带着几分的空茫无依。
殷无意也学着封镜的样子,坐在了地上,手伸向了另一坛好酒。放在了鼻底轻嗅了一会儿,才提着坛子猛灌了几口。酒顺着脖颈淌下,又沾shi了前襟,黏在了肌肤上,有些微凉。袖子擦拭着唇边的酒渍又猛然地一甩,想到了那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还有那眉间流露出来的温柔,心中像是扎了一根刺一般。摇了摇头,想把这幅图景从脑子中甩出去,殷无意眯着眼说道:“大口喝酒不同于小酌,真是别有一番妙趣。借酒浇愁,借酒浇愁,我有甚么愁可浇?”
“封敏那死丫头忽然跑到了军营里头来,我看她就会坏事。”封镜看着殷无意的神情,也该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了,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她伸了伸原本屈坐着有些酸麻的腿,不屑地说道,“那老头儿肯定是不同意封敏跑出来的,她能够偷溜出来,一路上安全无虞的来到了这南淮河,定然是有人暗中相助她。”
“除了楚非欢,还能够有谁?”放开了酒坛子,殷无意嗤笑一声。她毫不担心楚非欢会移情别恋,只是想到曾经撞破的好事,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你们封家的两个女儿都在这边疆了,封凛的权势也早就被殿下架空了。她定然是暗中授意,让人怂恿封敏前来的,她对封凛还是放心不下,手中挟持着封敏这颗棋子,算是给封凛的警告和威慑。就算她不在濮城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