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事情,殿下对他太好了,不管他做错什么都包容,就算他拿剑指着殿下,殿下也会一笑了之,认为他只是不懂事——不过不管怎么样,人都已经死了,再说什么话都无济于事。殿下只是一时间困住,她会走出来的。你和殿下之间,横亘着的问题太多了,有些时候我都替你感到不值。我觉得你真的需要适当的远离殿下了,省得你对她的好,都变成了理所当然。这几日来,我看你们之间的氛围都是僵硬冷漠的,想来你们都不太好受。难道想一直持续这种状况吗?无意,你倒不如照我说的去做。”
“我和她之间已经够冷漠生疏了,那种无形的距离已经存在了,我还需要怎么远离?”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几丝嘲讽。
“不是现在这样。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对殿下的紧张和在乎,何况殿下呢?你们还是时常的逢面,再怎么压制,你们都避免不了那几丝真心的流露。无意,我可不信你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你真想一直承受着殿下加诸于你的一切压力么?这对你不公平。你为什么要让殿下牵着你走,而不自己去寻找出路?”封镜定定地望着殷无意,微红的面庞满是严肃和认真。眼眸里头的朦胧退却之后,闪烁的是Jing明的光束。她看了很久,殷无意始终是抿着唇不答话。她忽地一笑,神情里又流露出几分颓然来。
“其实我很羡慕你和殿下,你们尽管此刻处于僵局之中,可是到处都是回旋的机会。而我自己,只能一个人张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看着她在别人的怀里哭笑,想着她在别人的身下婉转承欢。我几乎要被自己的这些念头逼疯,只能日日把自己浸在了酒坛子里面。沧蓝,她——我走之前,她都不来见我一面。我曾经一次又一次的碰壁,可笑的我还认为她是喜欢我的。可是事实证明了,一切只是我自己的单相思,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沧蓝她爱顾怀舟,她要嫁给顾怀舟。”封镜面向着南方,空茫的目光没有一个落处,她低低的笑,又像是啜泣,她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不停的呛声,眸子里流出了点点的泪花来。她抬起手,袖子几乎盖住了整张脸,“我跟沧蓝之间,还没有开始,就面临着结束。这生死有命的战场上,就算我侥幸活着,濮城,也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那就别回去了。来我们天门山吧,还可以跟我探讨一下医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过来,迟暮弯下腰,夺过了殷无意手中的酒坛子,瞪了封镜一眼,眼神中满是责备,然而口中的话语却是轻缓的。
“迟暮你别赖她,是我自己想要饮酒的。”殷无意轻笑道。要是封镜,失了手中的酒坛子,那定然是要劈手夺回的,可殷无意丝毫不在意。她撩起了耳边那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放空了目光,心思也不知道飞往哪一边去。
“你怎么找来了?”封镜伸了个懒腰,问道。
“顺着这酒香呗。啧啧,封镜啊封镜,你真是大胆,不怕你们殿下赏你二十军棍啊。”迟暮站起身,勾着唇角淡笑道。
“打就打吧,我皮糙rou厚,经得起。”封镜丝毫不在意的说道,眸子里也逐渐的酝酿上了一丝轻松的笑意。看着迟暮那不屑的神情她又道,“等到攻下了淮北城,我带你们去找一家花楼饮酒,这秦地的人或者物,可都烈性的很。”
☆、054
濮城里头来的大小姐,凡是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不是嫌弃干粮太粗,就是感慨这儿的棉被又糙又硬。楚非欢闻言是一笑置之,可是下头的士兵,可真是苦了他们。除了每日Cao练,巡视军营之外,还得替变着花样的满足她的要求。只是这些话,他们也只敢私底下说说。
“殿下这次怎么这么糊涂,濮城里来的那位真是骄纵吃消不起。”
“小崽子,抱怨什么呢,要是被人听见了,再赏你几十军棍。”
“我说,我以前也跟着殿下一起出征打仗,那时候殿下身边也有一个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可是那身形天仙似的。她就很好伺候,其实压根不用我们Cao心,那位姑娘和我们士兵吃穿用度一样,听说好多主意都是她献给殿下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那个姑娘,现在还是在我们营中,随着殿下一起出来的。”
“谁啊,是谁啊,老家伙,可千万别跟爷儿我卖关子!赶紧说出来。”
“就是殷姑娘啊,不过你小子可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rou了。”那老兵哄笑了一声,拍了拍涨红着脸的年轻士兵的肩膀。“你呀,赶紧给军营里那位姑nainai烧热水去吧,不然责怪下来,有你受的。”
……
“这些事情都是殿下的吩咐么?”那儿的士兵们正讨论到了热烈处,始终没有注意到站立在他们身边多时的殷无意。双手环胸,垂下眼帘,看着坐在地上的士兵们,她勾唇一笑说道,“如果殿下没有下令,只是封敏自作主张,你们何必听任她。在军营里,记住你们自己的职责便好,其余的不需要Cao心。”说完,也不待那些人反应过来,殷无意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头。
地形图摊在了桌案上,她点燃了蜡烛,微微弯下腰,指尖从纸卷上那一个个红圈滑过去。边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