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大少爷。我们大少爷可是天左门唯一的少爷。”
“……”聪明如侍中大人,她可终于是闹明白了。也就是说天左门的外孙女出去自立门户了呗。噢,这样一看,就顺眼很多了, 确实以华思爹的身份,震个场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对,不对呀大人。”旁边那震天一吼, 把大场面都给弄安静了。侍中迎着百十来道的灼灼目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真他么丢人呀!本来看着这小子还算是机灵的,回去她再也甭想升官位了。
“大,大, 大人。”身旁的人仿佛是没看见侍中的苦恼,自顾喃喃,“大人,我看见小,小将军。”
侍中大人瞪了她一眼。
郎舍人被瞪得有些喘喘,搁着侍中大人耳边,小心翼翼道:“大人,我见了夏公子叫他爹。”
侍中大人大脑有片刻锈顿。
只听郎舍人继续说道:“今特早的时候,我与下人来递信,然后远远地瞧见一人,像是夏仁赞。我留了个心眼,跟了几步,就看到他说了两句摆牌匾的人放正。然后您猜怎么着?”
“有屁快放。”
“我就看见,就是他,就,就是。”郎舍人跟在侍中大人后边,向着华思爹的方向努了努嘴,“他经过堂上,我就瞧见夏仁赞他叫了一声爹。而且他还点头答应了。”
“你确定没看错,没听错?”
“十有八九就是夏仁赞。”
“派个机灵点的,去后堂看看,如果早上真的是夏仁赞,估计他现在应该还在后堂待着的。”
“唉。”郎舍人招了个身边的,一旁咬耳朵去了。
侍中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咯咯哒”如果是真的,这盛京可是有的热闹了。
侍中大人准备进堂与主人家打声招呼,却看到华思爹站了起来。与身边经过的同僚客套了几句,侍中一路尾随过去。就离开了大堂,进了内讲武堂。
武学堂主收习武之人,讲武堂虽有个讲字,却是和私塾有很大区别。没有上首的讲桌,却有一个视野十分开阔的武台子,有什么看的都是一清二楚的。
侍中大人躲在廊柱子后边,瞄了一眼出去。清清楚楚地瞧见一人过去,走到华思爹旁边。
看着十分的眼熟,这不是……这人见过,不就是那日闯上朝堂的夏仁赞侍卫嘛!
侍中大人在朝堂上虽然人微言轻,却也因着官位,在堂上有一席之地。那日可是印象深刻啊!
没错,此时来找华思爹的确实是华思。
“爹您不在前堂,怎么想着来讲武堂了?”
“松松肩膀,坐的累了。”华思爹还真动了动肩膀,摇了摇一旁摆放的刀枪。
“爹你要是不喜欢应酬,不喜欢热闹,就跟仁赞在内堂歇着吧。别太实在,该休息就躲着。”
“实在都招不到人,再看主事的都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皇帝赏赐的武学堂办坏了要问罪吗?”
“这与契丹打仗的风声是最盛的时候,现在给交接武学堂,分明是拿我们在摆事儿。当官的果然都是黑心眼。”华思凑近了道,“当皇帝的更黑,不然怎么叫皇帝了呢。”
……
“……”侍中大人觉得她的天空,响起了晴天霹雳。她都听到了什么?这都是什么……
侍中大人扶着墙壁,勉强没有给跪在地上,一步三摇的往外走,大脑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已经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的停止运作。
没错了,是没错了。
所以说……
一年的时间,夏仁赞在外边嫁人了。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第一大门派唯一的后生。而且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那人也来盛京了,很早就来盛京了。还出入朝堂,把所有人都给戏耍了一遍。
那人就是一直跟在夏仁赞身边的侍卫。夏仁赞他嫁给了一个侍卫。
不,什么跟什么。乱了套了。
侍中大人她要重新捋一捋她刚刚听到的巨大信息量。
然后……再次扶墙。
这真是一个年度最有影响力新闻。而且是她,礼部一个小小的候补侍郎,给第一个发现的。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呢,会不会因为此事,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去?
侍中大人被冲击的晕晕乎乎的回到了大堂里,看着众多同僚,相互寒暄,心里美了滋滋。她发现了,第一个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武学堂揭牌设在正中午,冬日里晒晒太阳倒也是一种享受。朝廷与江湖门派的第一次合作,虽然报不报名是另一说,来凑凑热闹还是要的。几十来米的地儿,被围得水泄不通。一袭红布之下,虽然人人都知道里边放了啥写了啥,却都是很给面子,保持着最佳好奇心,举目望着。望不见的也都抬着头,所有人动作咱们一起走。
礼部侍中今日来,是司礼的。这个揭牌仪式该怎么走,都是她这个礼部侍中说的算。开口放了礼炮,点了长灯,烧了旺火,侍中大人每一步走的稳当当的。突然到揭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