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看,你父皇多疼你呀。”
大公主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颇为无辜,她看着柳如颜,柳如颜笑着稍稍对她点头,仿佛在无声地鼓励着她些什么,她稚嫩的小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转过头对玄亦道:“谢谢父皇。”
一个笑容,一句谢谢父皇,都并没有什么特别,但玄亦却是第一次感觉到简单的喜悦,那是不同于国家打仗胜利的荣辱感与自豪感,而是一种让他都觉得震惊地平淡的快乐。
未央宫内灯火通明,一片祥和。
重华宫中,沈德妃正看着大皇子练习写字,大皇子白胖的小手握着长长的毛笔,笨拙的在宣纸上写着字,沈德妃边看边点头道:“祺礽写得很好,我们祺礽这般聪明,你的父皇怎会不疼爱你。”
祺礽继续写着,过了一会儿咳了咳,沈德妃在一旁为他拍了拍背,给他顺顺气,语气蓦地凶狠起来:“你本来身子好好的,若不是大公主推你入湖,也不会落下病根。”
听沈德妃这般说,祺礽放下了手中的笔,认真的看向沈德妃道:“母妃,那日月儿妹妹她并非有意,的确是儿子不小心跌进湖中。”
见了大皇子眼中的坚持,沈德妃不赞同的摇摇头,随即将大皇子抱紧,心疼道:“祺礽,这宫中是会吃人的地方,你不能这般单纯,会吃亏的。”
大皇子小小的脸上剑眉一皱,从沈德妃怀中爬出来,那脸上严肃认真的模样倒同夫子如出一辙,他义正词严道:“母妃,太傅曾说过,为人应宽宏,母妃您不该有如此想法。”
被自己的儿子教育,沈德妃一丁点不恼,依然好脾气道:“罢了,有母妃在,母妃便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大皇子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毛笔,继续练起字来。
前朝并不会因一个丞相的倒台便变得和平。
吏部侍郎突然参了吏部尚书一本,这在刑部兵部礼部眼里,他们根本就是窝内斗,明眼人都看得出,如果吏部尚书真被拉下了马,那么吏部的老大自此变要换人当,如果沈侍郎此次没占到便宜,那么吏部尚书日后也难下台了。
玄亦看着沈侍郎呈上的奏折,也是颇为头疼。
吏部尚书做过什么他不会不知道,只是如今丞相之位仍空着,这许多事务本已难以正常运作,若再折了一个吏部,那这朝廷便真是摇摇欲坠了,更何况,沈家于他而言向来只是利用的有野心的棋子,他怎会给了有野心的棋子机会。
但戏总归还是要演一演的,玄亦看完折子后愤怒的将折子扔到地上,对刑部尚书道:“查!若真如沈侍郎所说,那这吏部尚书的位子便也该换人坐了!”
朝廷的办事效率一向不容置疑,吏部尚书被惊得一身冷汗,心中却也别有一番计较。
刑部一直以来便忠心于玄亦,退朝后,刑部尚书并未离开,而是待到其他大臣都离开之后,才悄悄去了顺昌宫,君臣之间有着十足的默契,玄亦也在顺昌宫等他,见了他后便开门见山道:“吏部一事,你无须插手,就叫他们自己斗吧,左右这吏部也折腾不塌,几日后,你便在朝上禀查无此事即可,证据先留着,一切都待到新的丞相上任后再从长计议。”
刑部尚书向玄亦拱手弯腰道:“臣遵命,皇上,臣还有一事要说。”
玄亦点头,刑部尚书略显愁容,继续道:“皇上,吏部尚书与吏部侍郎皆非等闲,臣就怕,他们在这科举之事上动了手脚呀。”
对于刑部尚书所提之事,玄亦心中早已想过,他显然胸有成竹,道:“爱卿无需为此事忧心,这二人如今斗得厉害,科举之事越是重要,他们二人必定要好好在我面前表现,谁稍有差池,另一个人便会想置他于死地,这种情形下,他们二人便皆无法得逞。”
刑部尚书恍然大悟,领命后便退了出去。
在历时两个多月后,科举考试终于结束。
这两个多月的日子过的尤为漫长,先是刑部查过吏部尚书,给了吏部尚书一个清白,随即便是吏部尚书与沈侍郎每日斗个不停,便是在最终的殿试上,二人都各支持一人,最终玄亦定下了状元郎,是一个文武全才,城里一直以来便赫赫有名的小才子,于太守的嫡子,既非吏部尚书大力支持的人,亦非沈侍郎支持的人。
而这位于氏状元郎,便成了德盛由状元直接升至当朝丞相的第一人,也是德盛历朝来最年轻的一位丞相。
于丞相不负玄亦的信任,第一日上早朝便提出了许多大臣一直以来想提又不知该如何提起的立后一事,而此事一经提出,朝中大臣便议论纷纷,玄亦静观他们议论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爱卿觉得于丞相的提议如何?”
大臣们都是人Jing,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先一步上前去说,玄微的性子从不拐弯抹角,他踏出一步,拱手不卑不亢道:“皇上,臣弟认为,皇后迟早要立,如今由二位娘娘代处理皇后事务,不如早日将皇后册立,由皇后一人全权处理事务。”
玄亦又看了看各位大臣的反应,见他们仍旧有所犹豫,他便似在认真思索般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