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自己女儿当这个皇后了, 可似乎不止他一人有这般心思。
柳将军听了季尚书的话后更是捏了把冷汗, 女儿能大富大贵自然好,可这皇后又哪里是人人的命都承担得起的,柳将军对此从无奢望, 甚至并不想自己的女儿去当那天下人都羡慕的女人。
“罢了,爱卿们的建议朕会仔细想想,立后一事朕再考虑考虑, 改日再做定夺。”
玄亦将想听的大臣的意见听过后,便及时叫停,仍有些有想法的大臣听了玄亦的话,也只能将话吞回肚子里。
前朝的相关事情, 就算是大家口风再严, 后宫的妃子也总是有自己的办法可以打听的到, 听闻马上要重新立后,大家也都希望这等好事能砸到自己的头上,可又都十分清楚,除了四妃外,无人有那个资格。
这日,大家照常来到海棠宫向季贵妃请安,季贵妃坐在上座,下面分别是沈德妃、尹淑妃和柳如颜,其次才是徐充仪和方充媛,最后是慧才人与许宝林,所有人皆是按照位分的高低来排座次。
季贵妃不同于陈皇后,她向来不爱摆架子,只是亲和随意,如同寻常人家的姊妹聊天一般,也从不曾给过人脸色。
沈德妃早便得了信儿,得知如今季贵妃为皇后之位的首选,心中已有了一番计较,她笑着,声音又高又尖道:“贵妃姐姐,祺礽每日同太子一起在太傅那里学习,这几日,祺礽每日都在同我说,太子近日来进步迅速,很快就要超过祺礽了呢,以前太子可是没有这般聪慧,可是自太子来了姐姐宫中后,姐姐整日看着太子读书?”
沈德妃这话明面上听着像是在恭维季贵妃,但细致想下来却是揪心,她强调太子以往并非如此,而如今突飞猛进,可不也正是句句提醒她太子非她所生。
果不其然,季贵妃言笑晏晏,正要说话,沈德妃却突然叹口气道:“可怜见的太子尚年幼,却出了那样的事,若是陈氏知晓太子如今这般出息,想来也是安慰。”
沈德妃这话说得太过气人,柳如颜在一旁都忍不住想为季贵妃说话,季贵妃却根本不在意沈德妃说的话中含义,只笑得十分满足道:“太子之前我并未生养过,他有进步,那便证明我这个母妃还算成功,好在没有辜负了皇上的期望,我便也知足了。”
其余的妃子只安静地看着这热闹。
柳如颜将手中茶盏放下,茶盏碰在方桌上发出了声响,大家向她看来,她脸上略带笑意,眼睛灵动的四处转了转,最终看着沈德妃定了下来,开口道:“德妃姐姐这话说的,倒是叫妹妹突然想起大公主同大皇子的误会来,妹妹前些日子特意了解过,大皇子坠湖一事,实乃孩子之间玩闹的意外,妹妹记得当日大皇子高热,姐姐急得不得了,就想讨个说法,那么妹妹如今便在这儿替大公主向姐姐赔罪了,到底是小孩子玩闹的事,还望姐姐别生气了。”
柳如颜几句话说完,看似不痛不痒,却叫沈德妃脸上那份高傲有些绷不住,柳如颜这话分明是在指责她,一个大人还要同小孩子计较,又说同她赔罪,当日大皇子高热,也只有她急得火急火燎,一句赔罪倒将事情撇的干净。
如此想来沈德妃更加恼了,冷哼一声不肯将此事翻篇:“妹妹你倒是说的轻巧,孩子玩闹也该有轻有重,怎么就偏偏是祺礽落了水,大公主又如何就安然无恙,如今妹妹你是大公主的母妃,还是好好管教管教大公主吧,这脾气,再不管教没准儿以后闹出什么祸端来呢。”
沈德妃的话着实难听,柳如颜平日里是不爱管闲事的,但到底护短得很,如今大公主被人如此说,她自是生气的,伶牙俐齿的本领正要发挥作用,徐充仪不急不忙的笑道:“大皇子是德妃娘娘所出,因此涉及到大皇子的事,德妃娘娘便急得很,妾虽未曾生育,这种心思也还是能够理解的,但娘娘您若一直因为这个抓着一个小孩子不放,未免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柳如颜心底的愤怒渐渐被转移了,她微微皱眉看向为自己说话的徐充仪,蓦然想起,曾经也有几次,她也是为自己说话的,就如同以往自己护着季贵妃那般,她究竟为何要为了自己,去得罪沈德妃呢。
“贤妃妹妹为了大公主说话是因为她如今是大公主的母妃,不过徐充仪,你为大公主说话是为了什么,你同大公主可有一点儿沾了边吗?”
沈德妃笑着嘲讽徐充仪,眼看这场战争愈演愈烈,又及时被季贵妃叫停了:“罢了,那件事皇上早已解决,如今又何必再提,大家聚在一起,便多说些欢喜的事儿罢。”
季贵妃为人温和,但如今享皇后之誉,也无人敢忤逆她,便是沈德妃也乖乖的闭上了嘴,众人继续面上含笑,每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便也散去了,唯独柳如颜被季贵妃留在了殿内用膳。
二人也有阵子没单独聚在一起,如今又各养一个大孩子,话题便不自觉的又多起来,提起太子,季贵妃脸上总是会多几分光彩:“太子如今十分勤奋,我心里总算有些安慰,若是太子到了海棠宫后过得不好,我心下总归过意不去。”
在这点上柳如颜同季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