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如铜铃,她头一回近距离看见真人带着鲜血的热烘烘的头颅,不只是害怕还真震惊,她傻傻僵住身子完全没有了反应。
短匕被长剑挡住,发出巨大的金属碰撞,萧太师使尽了浑身力气,大吼一声,“花容!快动手!”
碧落手下微微发力,却迟迟没有抽舞动长剑。
“花容!”萧太师忙中又是大声呐喊。
碧萝颤抖着双手,红唇被咬出血印,“义父……我……”
那二人忙顾着对付眼前,没有人注意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艰难匍匐前进,她悄悄直起身,猛地随手拿起一角的花瓶砸在碧萝后脑。
长剑落下,碧萝歪着身子倒地。
丁豆不由又分说,扯过顾雅浓就逃离危险范围。
“豆儿,你没事吧。”顾雅浓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眼中那是满满的担心与疼惜。
丁豆深深呼吸,一边打手势,“先别多说,赶紧跑。”
忽然轰隆巨响,烟雾灰尘弥漫,顾雅浓下意识那丁豆抱在怀中,只见厚重的雕花大门被劈裂几大瓣,竟然拦住了去路。
林碧萝手持长剑,表情冷漠残酷,“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这声巨响,并不能打扰内殿正交手的花火四射的两人,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交缠不休,长短宝剑互相穿梭。
面对懿宁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迟迟分不出高下,萧太师索性使出Yin招,他腾出一只手,内力全数灌输于掌中。趁懿宁查看顾雅浓分神时猛地拍在他胸口,顷刻间懿宁被震出,直直砸在梁柱哇得呕出一大口鲜血。
萧太师行事手段毒辣,凡事未雨绸缪,没有给懿宁喘息的机会,他几乎是提剑而上不再拖延时间浪费话语,长剑高高举过身侧,他嘶吼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发力。
懿宁还未清醒神智,只觉得身上一沉,有人瞬间扑向自己。
待看清那人,滚烫的鲜血顺着她肩胛流淌下来,衣袖完全被血水浸shi。
萧太师抽出剑,惊赫道:“花若,你疯了吗?”
“碧萝!”懿宁疾呼。
她竟然用自己的身子替他挡下这致命一击。
林碧落艰难蠕动嘴唇,刺目的血水顺流而下,“对不起……我骗了你……”滚烫的泪水滑落脸庞,灼伤了懿宁的手背。
他紧绷着脸,将身受重伤的碧萝小心安置在一旁,拾起掉落的短匕嘶吼着又向萧太师冲去。
伤口的血水似乎止不住,泊泊往外流,碧萝虚弱的眼都睁不开,丁豆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歪扭的身子,撕下衣摆替她轻柔包扎。
碧萝嘴唇干裂,努力挣扎,似乎想说什么。
丁豆低声道:“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与现在无关,性命要紧,你先不要乱动。”
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手心是一只翠绿的瓶子,丁豆认得那是化瘀止血神药,她赶紧冲顾雅浓点点头。她不知道有没有效,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萧太师的长剑被暴怒的懿宁打飞到一边。
懿宁死死压制住萧太师,冲那个一直待在一边没动弹的人影喊道:“楼敏之,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快来帮我一把!”
丁豆这才注意到一边快淹没在Yin影中的人,楼敏之似乎被吓呆了一般,这方才回过神,他默不作声,拾起长剑而来。
他面无表情,双手握紧剑柄,毫不犹豫往下刺去。
悲鸣的嘶吼划破大殿,懿宁捂住手臂万分痛苦,攻击被迫停止,反被萧太师擒拿住。
他血红双目咆哮,“楼敏之你在做什么!”
楼敏之平静开口,“王爷不是让在下帮忙吗?”
萧太师迅速在懿宁身上点了几下,“哎呀,好险好险!楼公子,得亏老夫听了你的话。”他大喘粗气,擦把汗,“还是你的计策靠得住,早就猜到这小子会背后耍诈。”
懿宁全身xue道被封闭,半点动弹不得,“楼敏之你疯了吗!居然会沦落到和这个老匹夫狼狈为jian!”
“王爷谬赞,拿在下与萧太师相提并论是在下惶恐,在下只是一介普通商贩而已。”楼敏之温和微笑,似乎在接受赞扬。
体内注入那道真气太猛烈,并非轻易能化解,懿宁放弃挣扎,他扬起下颌凤目冰冷,“我要原因。”
楼敏之回答得很诚恳,“商人不都是唯利是图吗。”
这家伙怎么变得如此冷酷绝情,仿佛从没见过似得,丁豆气得要爆血管,她叉腰怒吼出声,“楼敏之你是不是嫌命太长,说的什么胡话!干什么和这个死老头沦落为伍!你难道不知道他Yin险讨人又狡诈吗!”
顾雅浓扯住她制止,在她耳边低语,“你纵然生气也于事无补,他已经不是你原来认识的楼敏之了。”
怒火攻心哪顾得了那多,她充耳不闻,拉开顾雅浓,望向看着自己的懿宁,“王爷你也是,作什么不好非得抢着做皇帝。一大家子被你搞的家破人亡,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那么重要吗,每天过的轻松快活不是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