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愤愤难平,万般不甘地打电话给任先生,告诉他父亲不愿意赴约。
任先生顿了片刻,笑道:“你把电话转给令尊,我跟他沟通几句。”
顾晓萌闷闷道:“怕是不行的。”
任先生笑道:“行与不行,试了才知。”
顾晓萌不相信连自己都干不成的事他可以干成,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愿意一试,她把电话给父亲转了过去,顾云山很快接起,沉声道:“您好,哪位?”
“顾总,我姓任。”
“原来是任先生,久仰大名。在此正好跟您说一句,小女娇纵任性,不自量力,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以后我会严加管束,她以前的无知行为,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任先生笑道:“顾小姐的行为,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孙无虑是否放在心上,我可控制不了。当然,顾总树大根深,自然可以罩着她,可说句不好听的,任何人都无法违背自然规律,再有壮志的老骥,也总有日薄西山的时候,届时顾小姐又该如何自处?”
顾云山一凛,这番话正好戳中他的心思,但目前顾晓萌陷得不算深,收手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他淡淡一笑,慢慢说道:“阿虑是什么人,我还是了解的。小女这点小打小闹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他多半不会看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有劳任先生挂心了。”
任先生笑道:“孙无虑也许真的心慈手软,但是,天骄并不是孙无虑一个人的,他背后有其他股东,手下有其他高管。唐尧是什么人,有恩必偿,有仇必报,这一点顾总应该比我更清楚。更何况,令爱为什么要发起对天骄的恶意收购,顾总真的不知道吗?而孙无虑如今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顾云山沉yin不语,唐尧的强悍作风是出了名的,他在天骄持有的股份不算多,但却极有话语权。更重要的是,孙无虑是有恋人的,对了让另一半宽心,都不会对其他女孩手软,而他那位未婚妻,在吃了这个亏后,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晓萌的处境已经如铁索横江,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任先生见他动摇,趁热打铁:“既然收手已经来不及,那为什么不干脆得罪个彻底?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把天骄纳入您的商业版图,彻底根除这个隐患,不好吗?”
顾云山笑道:“不是把天骄纳入我的商业版图,是我帮您把天骄纳入您的商业版图,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Jing力有限,已经玩不转这么复杂的事,任先生另请高明吧。”
任先生听懂了这句以退为进的谈判,痛快地抛出了条件:“顾总说笑了,我还年轻,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运营不了这么大的公司,所以,天骄的股份我只要所有权,控制权全部归您。如果您还有什么疑问,我们下午三点,碧水山庄见。”
一句话把顾云山说得无比心热,权力的刺激果然够有效,他顿了几秒钟,终于缓缓说道:“好。”
任先生一笑挂断电话,女儿和权欲果然是顾云山的软肋,他庆幸自己没有被人一攻即破的弱点。他把这个消息转告给顾晓萌,顾晓萌喜得直跳,飞奔过来找父亲。
顾云山还在回忆和任先生的对话,问道:“这个任我行,是什么背景?”
顾晓萌撇嘴:“真名叫宋彦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装得神神秘秘的,每次打电话都要用变声器,可是真有本事,也是真有钱,感觉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我本来以为按照他的阅历,至少也三四十了,见面之后,发现才二十来岁,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心倒挺黑。”
顾云山笑问:“你调查过他?”
顾晓萌颇为得意:“那当然。第一次见面,我就叫人偷偷拍了他的照片,回来立刻查他的背景。他毕业也没几年,之前在安华资本做投资分析师,成绩还不错,而且你一定想不到他以前的上司是谁。”
顾云山一哂:“陈添么,这还用想?”
顾晓萌奇道:“你怎么知道?”
顾云山不答,心里却在飞速盘算。安华资本在天骄集团占股10%,是最大的法人股东,当年入股就是陈添的手笔,宋彦宁作为他的手下,多半也知道一些内幕,如果要对天骄进行敌意收购,在请不动陈添的情况下,请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看来,背后的野蛮人的确有很强的决心,这事能不能成,就看他们能调动的资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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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萌本来以为碧水山庄在半山腰隐秘处,是那种融于自然的豪奢度假村,可没想到,司机却往闹市开去。穿过城市中央商务区,汽车继续向老城区行驶,窗外的摩天大厦逐渐变成低矮民楼,灯红酒绿也被朴素的烟火气所替代,最终,车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偏僻胡同里停下来。
顾晓萌看着那似乎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建造的黑漆旧木门,一头雾水:“碧水山庄不在山上,反而在这儿?”
顾云山笑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他嘱咐司机去停车,自己带着女儿下车叩门。三长一短四下响,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侍者笑容满面地鞠躬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