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帮你实现让天骄换姓的愿望。”
顾晓萌冷笑道:“如果他真有那么大本事,何必请我爸爸出马,又何必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宋彦宁却不以为忤,反而耐心地解释道:“我们老板如果真的见不得人,又怎么会约见令尊?而且,顾小姐,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资金流转得有一个周期,从目前的胶着局势来看,孙无虑暂时也没有找到反击的突破口,我们即将到位的下一批资金,足够完成这个计划。是因为你催得急,我们才想到请顾总出山。”
顾晓萌冷冷道:“想得真美!等孙无虑找到突破口,你以为还来得及?”
宋彦宁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顾晓萌反倒有些奇怪了,这人在邮件、电话中言辞犀利,毫不留情,时不时对她冷嘲热讽,当面聊天却总是端着绅士风度,对她颇多忍让。看来,线下的实际相处,确实会改善人的沟通界面,毕竟大部分人都希望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约莫一个钟头后,侍者敲门走进:“顾小姐,顾总有请。”
顾晓萌腾地站起,快步走出房门,顾云山已在不远处等她,父女两个在侍者的引领下,原路返出。
“他老板是谁?聊得怎么样?干不干?”顾晓萌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因为紧张期待的缘故,大眼睛里四射的光芒宛如火花。
顾云山回避掉前面两个问题,只定定地说了一个字:“干。”他已经确定了对方的实力,而且就算是为了保障女儿的后半辈子,他都得把天骄捏到手里。
“啊!”顾晓萌用力一捶座椅,腔子里一颗心脏猛烈跳动,仿佛要穿破胸膛呼啸而出,孙无虑,你准备好了吗?
顾云山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女儿,语气波澜不惊:“我会组织资金进场,但是,晓萌,你本人得撤出来。”
顾晓萌愕然:“什么?”
顾云山道:“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全盘交给崔一鸣去打理,我会找人跟他对接。”
顾晓萌急道:“不,爸爸,这事我要亲自跟进,不让我管的话,我估计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顾云山对女儿了如指掌,料知强行勒逼她退出的话,她私下多半得想其他更离谱的办法,他稍作妥协,提出一个折中方案:“那就这样,咱们各退一步。你可以找崔一鸣追问进度,并做适当的小调整,但调整之前,必须问过法律顾问的意见。另外,切记,私下不要再跟海宁、刘宏宇他们联系。这里面水太深,一个不小心,就会沾染一身泥。”
顾晓萌明白父亲是为了保护自己,忙不迭地答应。只要他不剥夺她的参与权,那就什么都好商量,反正阳奉Yin违的事情她也没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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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山出手后,顾家及同盟者手里的股份很快就达到了25%,顾晓萌接受某财经网站的记者采访,发布口头公告,要求召开股东大会,她要竞选董事,参与天骄集团的管理决策。
这公告宛如一声惊雷,炸得业界与舆论滚滚沸腾。在野蛮人与管理层攻守好几个回合后,后知后觉的股民们终于意识到天骄集团正在被恶意收购,于是,恐慌的踩踏出逃,投机的见缝插针,旁观的尽情看戏,再无半点安生。
原本暗流涌动的博弈终于被摆上台面,顾家还在不断吸筹,囊空如洗的管理层再无力正面争锋,增资扩股计划没有股东大会的许可也无法实施,只能继续寻求资本外援。
可资本是这个世界上最势力的东西,只会锦上添花,绝不会雪中送炭,之前引入的三家资本公司眼见局势未明,都持观望态度,有心支持的小机构因为事情紧急,暂时也给不了多少助力,求援工作一筹莫展。
在又一次的紧急会议上,王梦云灰心无比地汇报了这个结果。
与会人员有何亚平、孙无虑、唐尧、叶同、田枫以及专门为对抗恶意收购聘请的会计师和商业律师,何亚平率先问道:“安华资本也是这个态度?”他还存着侥幸心理,因为安华的投资总监陈添和孙无虑私交不错。
王梦云尚未回答,孙无虑已经笑道:“很正常,陈添做不了安华的主,不要为难他。”这些日子的鏖战给他俊丽的眉目间添了一抹憔悴,但双眸依旧寒星般夺目,他转头看向田枫,“我记得公司上市前,和高管们签过控制权变更协议?”
田枫回道:“是的,当初是出于保护高层管理者权益的考虑。”
唐尧用力一拍桌:“公司市值一翻再翻,股东们赚得盆满钵溢,作为管理者,我们也要分享发展红利,我们要加薪!”叶同等人一点就通,齐声拍案附和。
两天后,天骄集团以经营业绩出色为由,发布调薪公告,何亚平、孙无虑、唐尧、叶同等人原本千万级、百万级的薪酬骇人听闻地翻了十几倍。
不久后,何亚平接受同一家财经网站的记者采访,抛出“降落伞计划”,计划是上市前所有董事与高层管理者签订,文件中申明,一旦公司控制权发生变更,需要与高管解除合作关系,必须一次性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