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贪婪的吸取着那样的温度。这便是他找寻的不是吗?
“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穆野晟揉了揉汪择洋的后颈,说着。
“嗯。”汪择洋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鼻子里哼哼出个音来。
汪择洋被换上的睡衣略微长了些,遮住了他伸出的半截手腕来。穆野晟浅浅地笑了,没有将碗递到他手里,而是用勺子将鸡汤喂到了他口里。
汪择洋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张口接住了,含着鸡汤撇了撇嘴,那一刻心里的感受模糊的一塌糊涂,分辨不出个美与丑,甜与苦,喜与悲来。那一觉醒来,忽然就懒惰了,及其的,很多事便也想不起来,思考不出来了。
对着穆野晟,汪择洋歪了歪头,嘴角微微扬起笑了,他只知道,现在这一秒他觉得很舒坦,很舒坦。
穆野晟却是手一抖,那碗一倾斜洒出了汤水来,面上的表情瞬间由淡然的镇定变得惶恐痛苦起来。
那样的轻笑,汪择洋的眸子里泛出了淡淡的光彩,那是许久不从在他眼眸中见到的东西。穆野晟惶恐的是他眼里的明亮,这许久以来,他使得汪择洋残缺了的一部分,他让汪择洋的痛苦,他对汪择洋的伤害。在那瞳孔里,如昙花一样,在不期遇见绽现了片刻,那么的不真切,如人在混沌不堪的午夜睁着眼做的梦。
“野晟,”汪择洋的手抚上了穆野晟的脸颊,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音调语句,说着他所不知道的话,他摩挲这穆野晟的脸,心不痛,可是心疼他。
泪水滚滚从穆野晟的眼里跌了出来,若是如之前淡然的相处,他便是痛也不会落泪,可这样的汪择洋似曾相识、而又带着情带着味的汪择洋,却能让他并控制不了自我了,一切不是幻想,并不是全无可能了的。
“野晟。”汪择洋向前倾这身子缓缓地搂住了穆野晟,他这是心疼穆野晟了,他不想他难受,汪择洋拍了拍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胸膛有他喜欢的温度。
穆野晟身子往前一撑,将汪择洋推回了床上,靠在了床头,他紧紧的抱住了汪择洋,紧密的、窒息的。
这个晚上,汪择洋和穆野晟上了床,本来仅仅是抵足而眠,后来却不知是谁先失了控。
两人发生关系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可这次和以往有了些许差别,汪择洋把穆野晟上了。
一如往常激烈的性.事,当汪择洋撕碎似的咬着穆野晟的颈项插.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知道,他所了解到的汪择洋仅仅是他的其中一面,他真不曾全全然看到他的所有面。
当汪择洋掐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剩下留下一个个牙印,他甚至病态的想着,这样的汪择洋离他已是窒息的亲密,日后不怕,他们是割不开了。
?
☆、第 64 章
? 汪择洋就那样回来了,像是没有争吵没有分歧,没有决裂,一如以往和睦的情人或者朋友、亲人一般和穆野晟生活着。
他们相互依偎着在傍晚夕阳西下,在小区的湖泊前的秋千上,看着粼粼的湖水一丝丝慢慢地蚕食下夕阳,听着风儿轻叩湖水的幕帘。
他们会在清晨睁开眼的时刻,微笑着轻碰对方的唇;在各自前往工作的岔路口,深深地凝视着对方,轻轻拥抱而后慢慢地分手。
他们会在正午时分,在电话里听着对方的鼻息,感受着通过无线波传来的属于对方的音频,寡淡的对白缓缓地熨平心口不经意间皱起来的涟漪。
他们会在深夜激烈地交合,似乎是要将各自啃入对方的骨血里,似乎被硬分开的个体终于有了重合的机会,致死也要将对方纳入体内。
那样的生活似乎是美妙的不像话,像足了一个梦,谁都没有心境去研究它的真实度,谁都没有Jing力去奢望梦的延续。
日子很缓慢、也很轻快,两人相守的每一天都像是一个世纪,可眨眼间却又过去,穆野晟和汪择洋的每一天的相伴都是以年为单位相记,那么绵长。
分开再重聚的汪择洋竟对穆野晟没有丝毫负面的情绪,两人相守相依那是种非常奇妙的感情。
奚卯的死对汪择洋并非全无影响,那影响表现得很细微,却是非常消极的。
就某种程度而言,汪择洋是个注重生命的人;虽然他曾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那些都是在自己的原则以及思想下妥协的让步。而奚卯的死对于他的影响或许没有体现在他的身体上,却在慢慢地腐蚀着他的思想以及观念。
他偶然间和穆野晟谈话会说出“又有什么要紧的……”“活着本来就是虚无的……”诸如此类的话语来。
尽管汪择洋现在的生活似乎越来越趋向于一个正常人的标准,会和穆野晟一块儿醒来,白日正常工作,准点吃饭,按时休息,情绪平和。然而,这样的汪择洋却更让人担忧,无论汪择洋面对着怎么的困境,穆野晟未曾从汪择洋的那里听带任何消极的话语。
穆野晟让人窥探他的内心或是奚卯的死对于汪择洋,说不上那件事对他的Jing神腐蚀更严重些。然而无论如何过去的终究过去了,现在与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