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启程,驱除外敌,稳定局势。”柳淮桑越过莫然,朝顾献微微颔首,说道。
“所以你把我们叫出来,就当是给柳将军饯行了?”顾献睨着莫然,一脸玩味。
莫然倒是坦荡:“毕竟淮桑常年征战在外,除了琢磨他那些个□□短剑,最在行的就是烤野味了。趁着人还在,不得饱饱口福?”
听到是有吃的,顾献双目一亮:“那可就有劳柳将军了。”
几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莫然暗自朝右侧瞧了眼,凑近顾献,道:“怎么觉得世子爷面色不太好看,闷闷不乐的?”
顾献听闻,也抬眼看去。距离自己最远的林韫之从头到脚打理得干净利落,面上依旧静如止水,一路上未言一句,与平时冷眼少语的模样并无区别。顾献不知莫然为何如此询问,想起那人关心自己的别扭样子,暖意上心,只笑不语。
到了地点,四人分头行动。林韫之与柳淮桑负责打野味,莫然则主动拉上原本想留守的顾献捡柴火。
柳老将军年轻时曾是老安国公麾下一员大将,柳家与国公家多有往来,林韫之和柳淮桑算是从小熟络,说起话来并不生分。
“你还真是……厉害。”见柳淮桑已将第三只兔子收入囊中,林韫之低头看看仍空无一物的双手,低声感叹。
“小时候常和莫然偷跑来出来,对此地地形自然是熟悉的,寻起猎物也方便。”柳淮桑说着,牵起一丝笑容,“那时为了猎只兔子,滚得满身泥,浑身伤。好几次回家要被爷爷训斥,都是莫然帮我扛了错,躲过惩罚。”
见他沉浸在回忆里,林韫之不由问道:“我看莫然对你是挺上心,事事想着你,那你呢?”
柳淮桑笑容又浓了一分:“他对我的,我自然都记得。”顿了顿,投向林韫之的视线意味深长,“世子如此问,莫非是有了可以上心之人?”
“你……你可别好的不学,去学莫然那副快嘴皮子。”林韫之面色有些窘迫,撇过头,单方面终止话题。
林间空气怡人,绿荫下偶有风拂过,比在夏季炎日烘烤中的京城舒适得多。顾献哼着小曲儿,悠哉地拾着柴。
一颗红彤的野果递到面前,顾献抬眼,对上莫然笑眯眯的脸。
“成誉兄,这果可好吃了,快尝尝!前面还有,我再去摘!”
没等顾献反映,人便一溜烟没了影。
“喂!别去太远的地方啊!”顾献喊道。
“放心,这里我熟得很!”回答的声音模模糊糊传了回来。
……
两刻钟过去,未见人影。
顾献叹口气,我这是Cao的什么父母心啊。收拾好柴火,朝莫然离开的方向走去。
莫然沿着小道采摘,一路走去。太阳直射头顶,让他有些口干舌燥。忽听得流水声潺潺,再往前走,丛林深处霍然开朗,现出一条清得见底的河。
小跑到河边,莫然将怀里的果子扔在一旁,两手并拢,舀起水拍上脸,清爽了许多。又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倾身在河里清洗起来。
“唉,早知道就不摘这么多了。”
洗了三四个后,莫然捶了捶因低头而发酸的脖子,刚要把手里洗好的果子放好,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猛地击中后背,惊讶和恐惧还来不及在脸上变换,便一头栽入水中。
顾献以为是自己听错,再往前走,呼救声又清晰了几分,这才意识到不好,连忙加快了步子。
赶到河边,莫然扑腾着手,仍在水中挣扎。想要开口,水就没过口鼻,几乎淹到了脑袋,呛得发不出声。
“别张嘴!”顾献大喊。因为水性好,没多犹豫便跳入河中。
水流湍急,带着人往前去。顾献试了几次,都没法够到莫然的手,却见不远处水面消失,浪拍打岩石的声音越来越近。
前方竟是瀑布!顾献大惊,使劲划向莫然,在拉住人的下一刻,一同坠了下去。
顾献浮出水面,露出脑袋大口呼吸。从高处落入水中,身子与水面接触那一刻如同要散架了一般,现下顾献却顾不上疼痛,在身边摸索了一圈,仍未见到莫然身影。糟了,难道是冲到了更远的地方去?顾献暗道不好,急忙朝下游游去。
越往下游水约浅,水面逐渐降至腿部。顾献目光不断搜寻,不一会儿落了在不远处一块立于水中的岩石前。一道横着的身影浸在水中,被石头阻挡了去路,一动不动。借着水流的推力,顾献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去,将人从水里拉出,拖回岸边。
放平莫然身体,顾献轻唤两声,不见回应,便将右手搭在莫然颈脉处,头向下靠,侧耳倾听,当即脸色一白。
无气息,脉动近无。
必须立刻实施心肺复苏。虽然曾经上过急救课程,顾献却并未经历实际Cao作,只是现下情况危机,刻不容缓,只得一试。伸手解开莫然的衣襟,深呼吸,此刻顾献大脑依旧保持冷静,手却不住微颤。忽然,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片Yin影落在自己头顶上。
“莫然!?”柳淮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