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找回来,两人过了几天平静日子,结果某天哥开车路过嫂子上班的地方,恰好见到嫂子和厂长有说有笑的往大门外走。哥什么也没说,下了车疾步冲到两人面前,照着厂长的脸就打了上去。
哥和厂长打作一团,嫂子在一边尖叫。
后来一堆下班的人都冲上来拉,哥恶狠狠的盯着厂长,薅着嫂子的头发就往回走。
厂长在他们身后破口大骂,骂哥不是男人,没种,竟然打女人。
哥装作没听见,一路把嫂子带回家,紧紧关上自家的门。
后来还是住在邻近的大娘听到嫂子哭嚎的动静,将他们窗玻璃都敲裂了,才把门叫开。
嫂子披头散发,眼神疯狂,语气却异常平静。她说,“我不和他过了。”她像是自言自语。然后她又肯定的说,“这个王八蛋,他是变态。”
嫂子连行李都没收拾,撇下两岁的孩子和二十七岁的哥,回了娘家。不久后,听说她也离开了娘家,从此不知所踪。
哥表现的意外平静,仿佛曾经因为妻子出轨而爆发的怒气都是假象。
他照常生活,儿子有大娘照顾,自己有活可接,一切过得照样滋润。
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哥又找了新嫂子。
我一时没什么兴趣了解新嫂子,也许我习惯了,无所谓,是谁都跟我没大关系。
昨天我到了家,妈很开心,忙前忙后的做我爱吃的饭菜,恨不得筷子都替我拿,再喂进我嘴里。
爸坐在一边沉默的喝酒,不时双眼放空的看一会儿电视。偶尔低头夹菜,和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他们说得都是些家长里短,我过耳即忘,并不插嘴,左右他们提到的人我也只是有些耳熟,连脸都对不上。
等吃完后我主动捡桌子,爸坐在一边看着残桌,冷不丁问了一句“新民还没找女朋友?”
我继续擦着桌子,嘴里答,“没。”
爸说,“连目标也没有?你一个男子汉好歹主动点儿,别傻等。”
我说,“没目标。”
爸抽了一口烟,似叹息般说了一句,“你看你哥都找俩了。”
我抬头冲爸笑了笑,我想说找两个有什么用?又不是同时的。但看着爸脸上的皱纹,我却说不出口了。
爸将烟灰缸拖到身前磕了磕烟灰,说,“明天跟着我们去吃饭吧,沾点儿喜气。”
我应,“嗯。”
如果按照城里人的说法,这顿饭局大概是相当于订婚宴了。虽然看起来简陋了些,但好歹也是进了饭店,在狭窄的饭店里订了两个比邻的单间,众人挤挤挨挨的坐下来。
女方并不是我们村的,据说是哥包了辆车,将女方家属全接了过来,吃过饭后当天会再送回去。
我所在屋子里坐着的大多是些年轻人,不过差不多都结婚了,三对儿年轻夫妻,二十七八的样子,三个刚刚能够着桌面的小孩儿,其中一个是哥的儿子,被大娘抱着坐在靠门位置。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男一女,一个是新嫂子的亲妹妹,一个是我。
哥和嫂子暂时没过来,在另一间屋里敬酒说话。
我看了一会儿嫂子的妹妹,估摸着嫂子的样子。
妹妹一直低着头,她化了淡淡的妆,粉色眼影。这使我想起幼儿园时的六一儿童节,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服装,男生白衬衫黑裤子,女生脚蹬裤黑面点缀白点裙子。表演前大家都被老师抓住,无论男女,挨个脑门上点红点儿。女孩子步骤又多一些,她们的眼皮被老师的手指粗粗一抹,那上面立马戏子一样变得殷红。
我收回视线,收回回忆。
嫂子的妹妹给我留下的最后印象竟然是皮肤颜色暗黄。
哥和嫂子终于到这屋来了,坐上最后两个空位。
我同众人一样抬头,迎接他们进来。
第一眼就是看嫂子,她果然和她妹妹有些像,都是暗黄色的皮肤,不细腻,乍一眼看去就显得脏。
我想起哥的前妻,那是个皮肤非常白的女人,当真如豆腐一样。只不过她身体微胖,坐下来时肚子上堆积的赘rou特别明显。
我心想,不知哥这次看上新嫂子的什么。等他们落座时我看新嫂子的视线立刻和她看过来的目光撞上。
我心里微微一愣,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好看。
说得土一些,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电眼,而且还是天然的。直观点来说,她的眼神略微迷离,哪怕无情,看着也觉得多情。
忽然听到哥的声音,“新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转移视线,看哥一眼,低声说,“昨天。”
周围的声音始终嘈杂,哥和我隔着大半张桌子,继续说,“啥时候走?”
我想了想,说,“过两天。”
哥微笑着,转头和嫂子笑着低语,“这是咱老叔家孩子,新民。我们陆家难得的大学生,学习可好了。”
嫂子眼睛眯着,嘴上笑着,很是宁静贤惠。
哥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