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那包烟塞给二庆,“给老爷子抽,我回啦——”
“诶——”
二庆关好院门,望着乌黑一片的天空,心里乞求老天爷赏给这个不要脸的一个孙子吧,不能连累了我的欣欣。
回到屋里,张欣和着上衣坐在床上,“二哥,怎么了?”
“吴队长家儿媳晚上就要生了,我在求老天爷给他一个孙子。”二庆没好气地回答。
“你干吗求?”
“我吃多了给涨得!”
“二哥……”
“好了不说了,你明天就躺床上装病吧,哪也别去了,我还得去张家冲伐树。”
张欣有些为难地咧嘴,“这不大好吧,我装不像怎么办?”
“你自己不是治病的么,装个病人都装不像!”
二庆一边说一边脱光了自己,钻进被子,伸手搂着张欣细瘦的腰,贴上自己的脸,嘴里喃喃念叨:“你全身就这块这么软和……”
“二哥你每天都要说一遍。”张欣一边笑一边脱去自己的外衣,准备躺下的时候二庆不让。
“怎么了?”张欣问。
二庆仍然贴着不作声,但胳膊使着劲,张欣噗嗤一笑,“二哥,你犟起来跟个小娃娃似的……”
“那你天天还要捏着小娃娃才能睡觉。”
“我天天都捏你哪了……”张欣窘迫地反驳。
二庆贴着张欣的肚皮笑得床直颤悠,“赶紧脱了睡吧,过来我抱着。”
“嗯。”
张欣这才把自己贴身衣物也一起脱去,春天的夜晚尚有些寒气,张欣捋了捋光滑滑的胳膊,钻进被窝,刚好卧进了二庆的怀抱,年轻的强有力的肌rou紧贴着自己瘦小的身子,温暖,带着许许多多的甜蜜,像梦境一样让人不能自已,张欣伸手胡乱摸着,找到一个舒适的所在,轻轻握住,安然睡去。
☆、第 38 章
第二天全村便传开了,吴队长家儿媳又养了个女儿,这回他没再好意思扔粪窖了,因为生养的时候屋里除了接生婆还有其他家族房头上的叔伯姨婶们都在,吴队长婆娘都已经准备好了红鸡蛋和老母鸡汤面,就等着孙子落地一开嗓就招呼着大家吃喜宴,可谁曾想竟然又是个女儿,吴队长的脸当时灰得就跟才从柴灰堆里扒出来一样。
张欣听了二庆的话在家里床上躺了一整天,却没见吴队长过来寻事,老爷子不放心,就说你这几天干脆都别下床了,来了人你就只管闭眼睛睡觉,我来应付。
天快黑时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二庆给盼回来了,张欣正和着衣裳在厨房帮老爷子生火做饭,乍看上去倒真像是刚下床的病人,脸色很不好。
“你真病了?”二庆问。
“啊?没病吧?”张欣望了望老爷子又望了望二庆,“倒是眼皮一直在跳……”
二庆走过去伸手在张欣额头上摸了摸,张欣定住不动,抬眼眨巴着望,二庆抽回手又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怀疑地说:“是不一样。”
“真的吗?”
老爷子笑:“瞎说,他皮糙rou厚的能感觉出来什么不一样!”
“那我再看看。”二庆说着就低头拿自己的额头抵上张欣的额头,张欣傻愣着,使劲拿眼神瞪他,怪他不顾场合,老爷子和宝儿都在旁边呢。老爷子瞅着笑,随口说了句,“欣欣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
张欣一愣,二庆的额头失了重心整个人往前一磕,差点摔倒。
二庆连忙说:“父,真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老爷子莫名其妙地问。
“这啊,不一样。”二庆指着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张欣的额头,随即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张欣这才明白过来,“二哥,你发烧了吧?我看看。”
说着便伸手去试探二庆的额头,可不正一片烫热,吓了张欣一跳,赶紧把二庆拖到里屋,塞到被子里躺好,掖好被子转身回厨房弄姜汤。
“父,二哥好像有点烧,大概给雨淋的。”张欣一边弄姜汤一边对老爷子说着,有些着急。
“他没事,捂一捂就好。”老爷子宽慰。
“嗯。”
张欣捧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回到里屋,看着二庆喝下去,这才放心地出去吃饭。二庆喝完姜汤,浑身一阵热乎,裹着被子便睡过去。
二庆做了一个梦,梦里浑浊一片,像是在夜晚,天上却挂着很大的太阳,四周是漆黑的底子,却样样都曝在烈日之下,正疑惑着,看到前面一个城门楼子,好多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抬头去望挂在城门楼子上的一个人影。走近一看,才猛然看清挂在上面的人就是欣欣,衣衫破烂,面容不整,他睁着眼望着自己,他说,二哥,我疼。待自己回头一看,便看见一群人举着棍棒撵着自己而来,凶神恶煞一般,不能走,得把欣欣救下来,伸手去够却又够不着,旁边也没有可以支撑攀爬的物件,心下急得火烧火燎,追来的人棍棒早已打了下来,一下又一下,感觉不到疼,欣欣却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