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啃一张饼。
“哎,武功高强的三大侠,给你个机会炫耀炫耀?”杞末用胳膊肘捣了他一把。三月大侠咬着饼转过头来,摊开双手不语。讨赏钱?杞小大夫愣了下,摸出一个铜板放在他手心,“好了。开始你的演出。”“蠢女人!”三月握着铜钱几乎要将嘴里的渣渣喷出来,“我是说,手太僵,不想动;身子冷,影响发挥;心情不好,懒得理你。”他翻了个白眼一副倨傲的样子。
杞末藏在毯子下边的手偷偷摸进药袋,脸上摆着善意的微笑:“我看你是需要热身。”“算是吧。”三月毫无所觉地含糊道。“呵。容易得很。”杞末抬手就是一挥,一根银针飞出去,闪着银光就要没入某人的rou体。某人反射性地一躲,动作堪称典范,“谁他妈的偷袭我?!”他站起来暴躁地大吼。“···”“莫名其妙的女人!不准动我我跟你说。”三月看着她手里的一把银针就头皮一紧浑身难受。
“那要看你自己了。”杞末耸耸肩,坏笑着道:“来,热身。”
“你真是欺人太甚!!”三月急忙跳着躲闪,一边絮絮叨叨地嚷嚷:“你是不是女人啊!!”
“呵,你是不是个大侠。呔!小贼!”杞小大夫愉快地又抓了一把在手里。一时间,一个凹成各种姿势躲闪,一个笑眯眯地坐着使力,原本平静枯燥的夜晚倒有趣许多。
“三月。”“叫本大爷干嘛?”累出一身汗的某人躺在地上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杞末望着头顶的星空,嘟囔着道:“你说白汤饼给我写信了吗?”三月飞快地望了她一眼,含糊着道:“不知道。”杞末疑惑地望过来,“不是没有?”“是没有!但是万一,他写了没送呢。”“有理。”杞末赞同地点点头,“行了。睡觉要紧。明天还要赶路呢!”她抱着毯子爬上马车,身后的三月见帘子放下才悄悄松了口气。
京城的局势近乎战场,这几日新任丞相与大学士的消息终于传遍了大街小巷。尤其是丞相之位,自当今昱王卸任之后一直闲置,多少人盯着那里费尽心思终成空。落在一个初入官场的青年手里怎不叫人唏嘘。流言四起之时皇帝又突然下旨将兵部的张尚书撤下,换成了魏珣。这魏珣是武状元出身,平日里跟三殿下走得很近,又曾经受他提携,明里暗里偏向谁不言而喻。
得了准信的太子在书房里生闷气,差点失手砸了御赐的端砚。江慕原将接在手里的砚台放回桌上,太子沉着脸目光幽深地盯着他:“丞相好身手。”“练来防身罢了。”江慕原平静地道:“殿下可想清楚了?”
太子想起前几天的事,沉着脸不语。几天前的一个早晨,江慕原拿着位及丞相的圣旨登门议事。太子疑心皇帝的心思,被惯会察言观色的新任丞相看出来。这人当时弯唇一笑,告诉他说:“皇上欲要我等为城东的那位殿下分忧。”
这话说得委婉,让他听着再直白不过,这是要废储?!他半信半疑地冷声道:“不可能!吾是太子,是父皇最亲近的人。父皇不会一点预兆都没有就突然扶持三弟。”
“殿下,您很快就能看到预兆了。”江慕原笑得十分自信,“另外,皇上看着很是萎靡,太医有言,怕是大限将至。”
“哪个太医胆敢胡言乱语?!”太子气得拍着桌子大喝。
“殿下,不管是哪个太医,是真是假您应当清楚。”
“···所以呢?”他是清楚,太医院有他安插的人,皇帝的身体情况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禀报,今日就是回报的日子,待那人一来自有分晓。只是这人突然提起这个是为何?
“所以皇上的动作才会既明显又急迫。”江慕原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坚定与自信,“殿下,在二皇子出事之前,你们兄弟三人在朝中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若不是皇上有意如此,谁能为之?”
“···继续。”太子咬牙听着,显然是有所触动。
“如今到了强弩之末,自然顾不上平衡势力,皇上一定会大力扶持其中一方。很遗憾,不是您。”
“···为什么。”太子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追问。
“这是臣无法回答的问题。臣只分析事实。”
“···父皇觉得我不如他?!哼。”
“殿下,若您想先发制人,臣愿为您效力。若您不想,臣便只好弃暗投明保全自己。”江慕原平静地道,脊背笔直面无异色,明明是听来大逆不道的话,被他说的头头是道难以反驳。太子看着他发不出火来,最后只头疼地挥手:“让我想想。”
那一天这人走后,宫里的太医便传来消息说皇上不知被何人下了毒,而今毒入六腑时日无多。再加上近几日朝中的交替···太子缓缓坐下,沉声道:“是被你说中了。”
“自然。”兵部尚书的事本就是他做的决定,老皇帝这几日卧在床上神志不清,这种小事哪里听得进去,江慕原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心中讽刺地想,老家伙为了除去白溪,连陷害这种Yin损的伎俩都使得出来,不择手段,简直自毁根基,良将不能生,良臣不得安,良民不足乐,这样的皇帝是该去了。即便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