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别担心我了,侯爷待我很好。”薛清宁脸上微红。近几日侯爷都歇在她屋里,真的是一心要同她好好过日子的样子。
纳妾之事,侯爷不提,她也不会主动去安排。
说到底,哪个女子会想要同旁人共享自己的夫君。
“你啊!娘到底是为你好。”薛夫人无奈的看着她。
“我知晓娘是为我好,我会好生照顾自己的。娘和父亲也要多保重。”
一直到傍晚,薛清宁和严姨娘才回了安阳侯府。
严姨娘要照顾有孕的薛云泽,薛恒也就没提让她一同回庐阳。
夜里,薛云泽坐在罗汉床上一连的打呵欠,却还不见冯钰回来。
“公子要不先歇息吧!夜也渐渐深了。二爷大抵是同侯爷有事商议。”珠儿劝道。
“我再等一会儿吧!”
“那奴婢给公子捏捏腿。”
“好。”薛云泽便靠在引枕上,让珠儿给他捏腿。肚子颇沉,他的腿也开始有些肿,每日里都要捏一捏。
正昏昏欲睡间,冯钰才回来。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自己睡?”冯钰走了过来,让珠儿下去了,自己亲自给薛云泽捏腿。
“我等二爷回来啊!”薛云泽笑了笑,“可是有什么事要忙?”
“也不是什么事,是三弟。”冯钰微微蹙眉,“他来询问德康公主的事。”
“那……你如何回他?”
虽说德康公主同福王谋逆,罪无可赦。只是冯焱和德康公主到底是夫妻,总不会一点情谊没有。
可眼下,不因德康公主而连坐冯焱便已是大幸,若冯焱还想救德康公主,怕是不能。
“我自然回他,谁都救不了。皇上或许会看在和福王是同母兄弟的份上,暗中饶过福王一命。可德康公主便不会有这般幸运了。”冯钰微微垂了眼。
何况,不管皇上对德康公主有没有饶恕之心,他也没打算放过这个狠毒的女人。
几次三番的害云泽,他怎么可能心慈手软。
皇上已然答应了将德康公主交给他来处置,不过这个话,他不会告诉三弟,也不想告知云泽。
“也是。那三爷……”
“我帮不了他,他也不是会无谓挣扎的人。其实当初,他们成亲,也是我的错。”冯钰叹息了一声,“倒是我将德康公主引入了冯家。”
“怎么说?这其中还有你的手笔?”
“大抵德康公主准备回京时便盯上了冯家,才会有她入城后救了她那一出。后来先帝总让我陪着她到处游玩,有意将她赐婚给我。我那时一心只想娶你,自然不想听从宫里的安排。
“她当时打算下药,让我不得不娶她。我便也顺水推舟,让她和三弟有了肌肤之亲。
“若我知晓她处心积虑进冯家是早有谋算,我也不会算计了三弟。”
“德康公主既是盯上了冯家,即便是你躲过了一次,也必然还处心积虑的再安排。只是这个事,到底平白将无辜的三爷牵涉其中。”
“今后各种宴会里,你多留心各家千金,等德康公主的事淡了,再给三爷说门好亲事。”
“看人这种事,我哪里能行啊!何况我也不知三爷的喜好。”
“我这不是也没人可托付了?母亲不喜欢三弟,我也不想用这种事去烦她。”
“那我就留意留意,若有看着合适的,再着人细细打听品性如何。”
没过几日,天牢中便传出福王和德康公主自尽的消息。
就此,两人的谋逆案也就算是过去了。
因福王独子尚且年幼,皇上饶其一命,只是贬为庶民,派人送到京城外的一处村子里抚养。
而皇后也决定了去黄寺修行,离宫的这一日,老夫人带着一家人都去送。
新帝也亲自送了皇后出皇城。
这是时隔几月薛云泽再见皇后,皇后整个人都失了神采,如今一身僧袍,倒真是一副斩断了红尘,一心皈依佛门的样子。
家人相见,老夫人率先红了眼,拉着皇后的手舍不得放开。
让母女二人说话,薛云泽则以拜谢新帝先前的相助之恩,同新帝到一旁说话。
“皇上几次帮着守住了侯府,还不曾致谢。”
“不必如此,朕同冯家,也说不清是谁帮了谁。”新帝苦笑,“何况我也没帮上大忙,那一日,若非冯家兄弟及时回京,朕也无力再帮衬侯府。”
六月初八日,他被困在了宫里,根本无暇守住安阳侯府。
他也是没料到,登基之日,他那个弟弟竟会选那等日子动冯家。
他本还打算,登基大典过后,趁着宫中和京城都松懈下来,想法子趁夜将薛云泽和冯老夫人送出城去。
“谢还是要谢的,若非皇上相助,只怕我同母亲早被关入大牢,生死难料。”
“看着你好好的,也是朕的心愿。今后,若是冯钰胆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朕,朕为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