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当初待你不够用心。”新帝苦笑。
“皇上身份尊贵,自然会遇到足够好的人。”薛云泽笑着说道。
“好好过日子。”
“我……其实有个事一直闷在心里,我听闻皇上将二姐说的那个南疆人弄来了京城。”
“你想询问南疆蛊术之事?”
薛云泽点了点头,皇上却叹息了一声,“皇兄已然安葬,他身前是否中过蛊,已不可查验。不过德康送你的香料里,的确是掺入了噬香花。你二姐所说的那些,那个南疆人也供认不讳。”
其实那个南疆人早就被押在牢中,当初的案子也是审理清楚了,只等着处斩。
他将人弄到京城后,那人也没什么可狡辩的,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我只是觉得可怕,蛊术真的能平白的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吗?”
可以改变人的性情,甚至在蛊的Cao控下做出无数荒诞之事。
一想到此处便觉毛骨悚然,若是哪一日被人如此控制,简直可怕至极。
“其实,蛊术并没有那么可怕。若说可怕,只在于会让人陷入混沌之中,将欲望放大。便像是醉酒之人,不能全然自控,会做出一些平日里当着外人做不出来的事。
“会被这等蛊术控制的,本就心有恶念,不过是一时失了控。所谓君子慎独,有些人只不过是面上不做恶事,可背着人却又是另一副样子。而君子,则在独处时也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将自己约束的很好。”
“真的只是如此?”
“以前,是我没那么了解皇兄,其实近来我也暗查了一些以前的宫中之事。皇兄贪花好色,惦记旁人妻妾之事早已经有之。只是以前他下手谨慎,更不敢轻易对世家大族的内眷动手。
“这些年,内宫里陆续的多了些冤魂。他尤其喜欢有孕之人,一尸两命的事早已有之。
“若非中蛊后将隐藏的性情暴露了出来,行事过分荒诞,只怕有些事还能让他隐瞒好些年。”
“竟有这样的事?”薛云泽瞪大了眼睛。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一个帝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不能正经的选秀?竟然有那等癖好和下作手段。
只怕是皇后都不知晓多年的枕边人竟是那等禽兽吧!
那也隐藏的太好了,真是可怕。
“所以蛊术固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东西,却也不必过分恐惧。”
“这样就好。”
而另一边,一家人说过话,皇后也上了车,准备离开了。
忽的皇后招了招手,让冯钰到她跟前去。
“我听说德康交给你处置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她?”福王是真的自尽了,不过德康公主却是冯家派人盯着的,故而连自尽也没能做到。
“长姐还不知道我,我可是恩怨分明的。她先前给阿泽下过极yIn之药,我自然也打算送她些尝尝。”
“你……你是打算把她送到军中去?”皇后皱眉,“她……到底是金枝玉叶,你也不要做的太过了。这种事,到底辱及皇家。”
新帝纵然对德康没有多少兄妹情谊,可血脉上终归是自家妹妹。
将一个公主贬为军ji,这可是狠狠的打了皇族的脸。
没人发觉还罢了,这要是让宗室的人发现了,必然要大做文章。
“皇上将她交给我处置,便也想到了我不会轻易放过她。长姐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不管怎么说,你近日行事也多几分仁善,就当为阿泽腹中的孩子积福了。”
“旁的事我自然可以宽宥一二,可德康几次三番暗害阿泽,对她我是做不到宽恕的。”
“罢了,随你们去吧!好好照顾阿泽,等孩子出生了,派人告知我一声。”
“以后我和阿泽带着孩子去看长姐。”
“好。我一进皇寺,再不能于母亲跟前尽孝,照顾母亲的事,便交给你们了。”
“长姐放心。”
皇后这才放下了帘子,吩咐起程。
回府的马车上,冯钰将薛云泽抱在怀里,“你同皇上说些什么呢?”
“我问一问蛊术的事,自从听了二姐所说,我便一直悬着心。世上有那样的东西,若是哪一日咱们也遭逢算计,那可如何是好?书里也找寻不到什么,我才想着问一问皇上。”
“就只是这个?”
“不然呢?二爷觉得我还同皇上有什么说的?”
“我这不是怕你同他旧情复燃。”冯钰冷哼了一声。
薛云泽笑起来,伸手环住了冯钰的颈项,“什么旧情复燃?二爷可是从哪里听了什么来?”
“我……我知道他去薛家提过亲,只是你父亲当时只怕另有考量,拒了我不说,连当时的宸王也拒了。可如今……他是皇上了。”
“二爷这样子可酸的厉害。”薛云泽乐呵呵的笑着,凑过去亲了亲冯钰的唇瓣,“昨日譬如昨日死,如今,我心里眼里,都唯二爷一人,再容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