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校门的时候,李老师刚好从外面进来。
许念还红着脸胡思乱想,视野里突然出现他的身影,条件反射地说了声老师好,眼睛也亮起来。
李老师笑了一下,就这样与她擦身而过,她却还一边回头看,一边想把江城的手甩开。
她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总是不好的。
“老师,你还是把我手松开吧。”
“我自己能走。”
“老师?”
前头那人却怎么也不应。
她隐约能感觉到江城是在生气,又陷入思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被他发现自慰的时候吗?可他揍了几十下之后还把她抱在怀里呢,那么温柔,应该是原谅她了呀。
难道是看见她上课睡觉?
可江城突然来班里找她干什么,路过吗?要教育的话,在教室门口不就好了,或者连廊那边也挺方便,何必特意下四楼?还把她拉到小竹林里做那种事……到底是为什么……
江城那时候说的“戒备心”又是什么意思?
不懂,猜不透,想不通。
算了,反正江城又不可能把她给吃了,随他去吧。
可江城正在思考如何优雅地吃掉她。
她总有惹他生气的本事。江城从没碰见过这样的,胆大妄为,撒谎成性,屡教不改,想一出是一出,勾引人的样子拙劣得有些好笑,趴在他腿上受训的时候倒是很守规矩——那时候就有了想把她驯服的念头。
只是,现在得先教她好好做人,做狗的事,不急。
江城把许念带回自己的小出租屋,进门之后就挡在她身前站着不动了。许念呆呆地看着他,无处可逃。
“老师,你怎么……”
“你对他也有意思?”
许念知道他在说谁。
“啊?我,我不是,我只是……”
她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在江城看来却是心虚。
“怎么,不仅勾引我,还喜欢意淫别人啊?”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没什么。”
她委屈极了,不明白江城为什么这么生气。
“不觉得很可笑么?他都快五十岁了……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都高二了,还以为是小孩子吗?还要放纵自己这样胡闹吗?”
“老师,我知道错了。”
许念快哭了,羞愧地抬不起头。
江城本来是想认真地跟她把事情说清楚,再把东西都还给她,可看见她上课睡觉,被叫出来之后又顺从地任他摆布,他心里有快感却也有莫名的恼怒,她对他这样,对别人会不会也这样?
“还好意思叫我老师?你说实话,你把我当什么了?”
许念扭捏了一会儿,想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答案,掀起眼帘看向江城,展示出她最擅长的,真诚而柔软的表情。
“我喜欢你。”
江城有些诧异,他想了很多,却从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什么?”
“我觉得,老师很温柔,长得好看,气质也好,很喜欢你,所以忍不住靠近。”说完又没来由地害羞,移开目光,手指还在下面纠缠。
本来只是现编的话,恍惚间却觉得像是自己的心里话。
这一招四两拨千斤,又轮到江城沉默了。
“看着我。”
许念不敢违抗,小心翼翼,对上他的视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我是真的喜欢你,没有胡说。”
“那我上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多认真?”
“我那是,不好意思看你。”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什么破理由。
“不好意思啊……那你搂我腰的时候怎么没不好意思?还有在我办公室跪着的时候,翻我衣柜的时候,在我家自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脑袋空空,只是徒劳地动了动嘴皮子,像是欲言又止。
“怎么不说了?”
“我不知道。”
她又不自觉地看向右边。
“躲什么?”
江城在心里偷笑,面上仍是阴沉沉的。
“我没有!”
许念是想看他的,却又被吓得躲开,嘴上还硬气得很。
逗小孩儿可真好玩,江城想,管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反正鱼已经上钩了,只消等个合适的时机收线就行。
“听好了,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做那种出格的事,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计较,但别人不一定。以后可别再这么不设防了,小心被人抓住了尾巴,吃的骨头都不剩。”
“那,老师会吃我吗?”
许念不知哪来的勇气,兴许是对这种不正经的字眼格外敏感,精准识别,做出反应,而后轻易地把气氛变得暧昧。
“吃什么吃,我刚说的你到底听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