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天所在的村庄偏北,才初秋天气就很冷了。黎杉虽然之前在皇宫不受待见,吃穿用度该有的也都有。只要皇子们不欺负他,寒冬天他也不会被冻着。可昨夜一到这儿,他就被刺骨的寒气冻地一哆嗦,无论裹多少被褥都没用。
身为天乾的他身体素质很好,除了容易受寒这点。刺骨的寒气侵蚀全身,实在难以入眠。可那个庄稼汉一碰他的脸,一股暖意沿着指尖传递到他的身体里。畏寒的身体让他本能地往徐照天怀里挤,渴望获得那份温暖。
没想到那个庄稼汉果然上塌把他揽入了怀里,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黎杉从未体会过那份温暖,那是无论用多少暖炉都享受不到的暖意,全身热烘烘。他不自觉拱起鼻尖轻嗅了一下,男子身上有独特的麦香。紧贴着脸的胸膛肌rou结实有力,富有弹性,这副中庸的身躯,倒是不令人排斥。
他就在暖洋洋的怀中沉沉睡去,手中始终攥着一枚暗刃,若这个粗鄙的农夫胆敢有任何逾举的动作,他会毫不留情地割断徐照天的脖喉。
可后来他睡地太香,清晨醒来时就见徐照天裸着上半身正在熟睡,胸膛上麦色的肌rou一起一伏,带着粉嫩如樱的两点在他眼前不助地晃动。
平日里清心寡欲的黎杉顿时觉得火气上涌,揪住徐照天就把他按在墙上,强行把他给打醒了。
没想到看似魁梧的家伙一点真把式也没有,被踹了几脚后彻底站不起来了。黎杉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他从小手上就沾了不少血,对于打人的事情已经满不在乎,习以为常了。
徐照天艰难地捂着肚子爬起来,颇有些委屈地盯着他,半晌开口道,“你应该向我道歉!”
黎杉挑眉,觉得实在是新奇好笑。可徐照天一副认真的模样,麦色的脸涨地通红,像被惹急了的熊。
“我告诉你,之前我去林子里打猎。有一头不知好歹的熊主动招惹我,你知道后来它怎么样的吗?”
黎杉朝徐照天走来,抽出腰间的小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我把它给活剥了。先从脖子开始,划一道口子,然后再放血,需要放干净……”
徐照天被吓地呆在原地,眼前看似瘦弱的坤泽让他不寒而栗,心生恐惧。美艳娇弱的皮囊下是颗怎样可怕狠毒的心。
他的胸膛还像被碾碎了般疼痛,让他记住眼前这个危险的坤泽,不能去招惹。
“你……你……不能这样……”徐照天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哆嗦着道,“你昨夜冤枉了我,还揍了我,就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黎杉淡淡地扫过了一个眼神,徐照天立刻被吓地不敢说话了。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离这个危险的家伙越远越好。
他跑到了自己的田里,今年的收成极好,庄稼都卖了一个好价钱,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本来按计划,是可以娶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然后再生个大胖儿子的。可徐照天一想起黎杉那杀人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他本就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没想到把自己全部身家砸进去,最后娶回来的,竟然是个活阎王。
徐照天极其苦闷地坐在田里,觉得倒霉事怎么就都让自己碰上了呢?他不太敢回家,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黑,期间他也去不远处的面馆吃了一碗面,因为实在是太饿了,面馆的老板是熟人,看着狼吞虎咽的徐照天同情地道,“娶回来的坤泽不好对付吧……”
何止是不好对付,简直就是要命。徐照天在心里无声地流泪,面馆老板边给他重新添面边道,“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坤泽,会赐婚给你?莫不是真如传言那般与摄政王有染?”
要是有染就好了,就让黎杉自己去找摄政王好了,反正他徐照天是伺候不了这个活阎王。徐照天咽下最后一口面,道了句谢,最后还是犹豫着回了家。
房门是开着的,徐照天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见房间里没人,正准备长舒一口气。就被一只素白的手拎了起来,然后,一抹白色的身影拱进了他的怀里。
徐照天吓了一大跳,赶紧低头去看。黎杉的脸色惨白,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就像生了一场大病,原先嚣张的气焰全无。
他哆嗦着嘴唇,盯着徐照天的脸,一字一句艰难地道,“去哪里了?”
徐照天咽了一下口水,扯着脖子毫不畏惧地反驳,“我……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把衣服脱掉!”子时的严寒入骨,让黎杉难以忍受。他不由分说抽出匕首,把徐照天按在塌上,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徐照天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他挣扎了一下,结果竟然轻易就摆脱了黎杉的束缚。明明白日,这个小坤泽的力气还大地惊人,能把他轻易举起再重重摔下。
黎杉的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旧疾复发让他痛苦不堪,他跌坐在地上,抱住膝盖颤抖。
徐照天的心又软了,他走上前把黎杉抱在怀里,贴着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结果小坤泽的全身冰冷,手脚被冻地通红,跟个冰块似的。
“你是不是有寒疾?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