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别墅区门口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这里本来就以幽静宜人着称,到了这个点,周围更是没什么人。
但保安亭的保安还是很尽责的守在那里,还认识黎里,看到他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晚来啊?”
他多少摸清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看着宴闻那副英俊的模样也没觉得会是包养,只以为是谈恋爱。他还道:“走进去还挺远的,要不我送您到门口吧?”
保安队有观光车,还挺适合载人。
黎里没客气,道了谢之后便上了车。
保安小哥很快将他送到宴闻的别墅门口,道别后离开。
黎里知晓这里所有的门锁密码,大门处甚至还录了指纹。他用指纹解锁进了庭院,抬头看到屋内的灯光,胸口依然胀得满满的。他近乎迫不及待地往门口走,开了门,换好鞋再进屋。
暴龙一直睡在一楼,已经有了它专属的小窝,它原本应该睡着了,听到动静立即惊醒,下意识叫了一声,看清楚是黎里后立即摇晃着尾巴跑了过来,态度极为亲昵。跑到黎里的脚边后,它又用圆圆的脑袋来蹭,想要黎里摸它。黎里蹲下身摸了一把,道:“爸爸现在没空,你自己继续去睡觉好不好?”
小狗听不懂他的话,看他走了又跟上来蹭。它太小了,黎里怕踩到它,走了几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正要再跟它讲讲道理,楼梯处就传来脚步声。
黎里下意识抬头,几秒钟后就跟下楼梯的宴闻对上了视线。
男人明显洗过了澡,身上穿的睡衣,质地极好的衣服裹在他身上显出一种贵气来,浓密的头发也散落在额头前,令他没有白日的严肃感,多了几分居家的意味。
黎里看到他又止不住心跳加速,指尖都抖了抖,千言万语汇聚在心中,却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口。
又觉得自己这样急切跑来的举动太过冲动,在收了钱之后急匆匆跑来,不像是因为感情,更像是见钱眼开。
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更深的误会。
可他无法忍耐,无论被怎样揣度都好,他只知道,他就是特别想见到这个男人。
掌心下是毛茸茸的触感,可黎里的心全部被宴闻牵引住,暂时连撸狗的兴致都没有。他正想犹豫着开口的时候,宴闻先说了话:“爸爸?”
黎里有些尴尬,但同时那股紧绷感消失了大半,“你怎么偷听人说话啊……”
宴闻一脸正经,“暴龙他爸,这是我家,在我家能算是偷听吗?”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到一人一狗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什么时候定下了这门亲缘?我这个当主人的怎么不知道?”
小狗小,黎里也小,巴掌大的脸,眼睛一样黑漆漆shi漉漉的,像是渴望被疼爱,但神色间又有抹羞恼。宴闻忍不住笑了,弯着腰将五官怼在他面前,低声道:“是不是该先经过我的同意?”
黎里不服,“是我先捡到它的,我当然有权利当它爸爸!”他脸色有些红,“如果你嫉妒,你也可以当啊,又没谁拦着你。”
宴闻要被气笑了,又站了回去,朝他勾手,“上来,我们好好聊聊?”
到底狠心把一直摇着尾巴想要陪伴的小狗丢在一楼,黎里跟着男人上了二楼。他们没进卧室,而是去了客厅,那里有沙发,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宴闻给黎里倒了杯水。
单独相处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很少这样分开坐着,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见面后几乎都黏在一起,即便有两张椅子都会空出一把,比起别的位置,黎里更习惯坐在宴闻的长腿上。
所以黎里此刻有些不习惯。
他握着水杯灌了整杯的水也没说出一个字,宴闻也不催他,只盯着他看,看得黎里最后不自在了,反而怪他:“我、我没多少跟人剖白内心的经验,你别老盯着我看,我紧张。”
宴闻道:“我上次剖白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盯着我看?”
黎里有些疑惑,“什么时候?”
宴闻面色不善地盯着他,黎里就终于想了起来,又震惊又讶异,“那也算吗?”
宴闻咬牙切齿地道:“怎么不算!”
黎里就败下阵来,“我错了。”
他还是不太自在,忍不住想要扭动身体,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宴闻等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朝他张开手臂,语气温和,“过来。”
他怀抱很宽很厚,黎里躺过不少,但那大多是在情事前或者情事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敞开过。黎里盯着看了几秒钟,心口酸软,到底忍不住靠了过去,然后被男人结实的手臂揽住了腰身,将他牢牢抱入怀中。
鼻腔闻着对方身上的体味,那股纠结感不知不觉减轻了许多,黎里闭了闭眼,情不自禁就说出了近段日子以来的困扰。“我妈妈知道我们的事了。”
宴闻不算太意外,他知晓黎里的性格,世界上能让他困扰的事情不多,而家事几乎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她很难过自责,因为她一直以来的心愿都是希望我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