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寝殿内更是一片混乱。
浑身是血的帝王站在一边,木楞楞的望着同样浑身是血,躺在龙榻上气息奄奄的少年。
太医们手忙脚乱的商讨救治方案,殿内浓重的血腥味和诡异的窒息感让他们后背生寒,冷汗浸透衣衫。
自发现怀了小皇子后祁洛的身子一直被照料的很好,可如今还没足月就流了这么多血,皮rou上那些青紫的暧昧痕迹,血rou模糊的下身,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谁弄得。
所有人都低着头,谁都没料到,被皇帝当成眼珠子爱护了几个月的小公子,一夜间又被皇帝折磨的只剩了一口气。
“陛下,祁小公子是要早产了。”老太医瑟瑟打量皇帝对祁洛的态度,支支吾吾的开口,“臣之前就禀告过陛下,祁小公子体质特殊,男子怀孕本就凶险,不适合行房事......”
“别废话!快替他医治!”李宸渊望着面色青白的祁洛,再也无法故作镇定,老太医说的这些他自然都知道,并且牢牢记在了心里,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如此忍耐。
手指插入发间用力揪着自己头发,他此时此刻甚至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控,如此残忍的对待祁洛,就简直像被人下了蛊一样。
下了蛊。
恍惚间,李宸渊想起祁洛以前也和他说过,说他被人下了蛊才会变了性情,说他以后会后悔,他曾经完全不信祁洛口中的每个字,可如今他只觉头痛欲裂,似乎有种尖锐力量穿透了重重黑雾,打入他的脑中,让他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唔......”祁洛在太医的用药下恢复了少许神智,眼皮动了动,开口便是一连串断断续续的痛苦呻yin,他气息时有时无,痛的仿佛连呼吸都快接不上了。
“祁小公子,你快生了,试试用点力。”接生嬷嬷分开曲起祁洛的双腿,白皙的双腿间糊满了干涸的血ye,接生嬷嬷也急得满头是汗,龙榻上的少年太虚弱了,似乎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生产,而腹中的胎儿也是隔着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轻轻动一下。
老太医抬起袖子抹了把汗,“陛下,臣已用千年人参暂时吊住了祁小公子的性命,但祁小公子流了太多的血,怕是没有力气再生下小皇子了。”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被召集到这里,商量后一致认为大人应该是保不住了,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剖开祁洛的肚子,把小皇子取出来,否则时间久了,连小皇子的命都要没了。
“你们想要朕的洛儿去死?这就是你们这些老东西能想出的唯一办法!”李宸渊听完老太医的话后果然暴怒,老太医被卡住脖子提起上半身,老脸因窒息涨成了青紫色。
即将失去祁洛的恐惧让李宸渊理智逐渐崩塌。
“朕要他们父子平安!不然你们所有人。”李宸渊把太医甩在地上,Yin冷着脸用手一个个指完了在场所有人,“全部陪葬。”
李宸渊跌跌撞撞的出了寝殿。
殿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大雨,他失魂落魄的仰着头任由雨点落入眼眶,身上的血被雨水冲刷下来,在脚下晕染成一片淡淡的粉色。
李宸渊按着额头,绝望的,挣扎的,颤抖的一字一句的喃喃,“祁洛,别想离开朕。”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放在眼前,就在今晚,就在祁洛已经疼的失去意识时,他还把这只手,强行伸进了祁洛渗血的甬道中。他被这血色刺的胸口剧痛,竟生生呕出了一大滩血,眼前像染了一层雾气,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他还记得当时这只手是如何血淋淋的从祁洛被撕裂的雌xue里拔出来,和祁洛那痛不欲生的凄厉惨叫。
李宸渊突然跌坐在地上疯了似的放声大哭,耳边是殿内传出的,祁洛时有时无的痛苦呜咽,他捏紧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起,竟硬生生的用左手拧断了自己的右手。
可rou体上的痛楚远远比不上即将失去祁洛的,心里上的痛,他双目赤红,似要流出血泪,他压抑着啜泣声,喉间泛起越来越多的腥甜。最后实在忍不住捂着胸口又呕出一大滩血,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李宸渊做了个很长梦。
梦里,他的洛儿从小就跟在他身后,模样软软的,十分听他的话,虽然之后被他宠溺的有些任性娇气,但他也是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他的洛儿越来越依赖他,信任他,他也喜欢祁洛所有的模样,天真活泼的、软糯乖巧的、会同他耍小脾气的,和凡事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的爱慕之情。
有次两人一同爬山,祁洛娇气,很快就累了,他背着祁洛,祁洛搂着他的脖子,还时不时唱歌给他听。他们手牵着手,跪在洞溪山顶的月老祠前发誓,互许终身,将来要结为夫夫,是永远要在一起的。
他双手捧过祁洛的脸,虔诚的像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物,认认真真的对祁洛说,他会一辈子对祁洛很好很好,他发誓今后绝不会让他的洛儿受一丁点委屈......
他会永远永远爱着祁洛。
称帝那日,他收到一封号称祁洛要给二皇子的信,信中说祁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