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记忆一下全部涌入李宸渊脑中,让他有些不堪重负,于是这一醒便已是两日后了。
颓靡的帝王坐在龙榻边,小心翼翼牵起心爱之人的手,轻轻抵在自己眉心,他的心已经痛的快无法呼吸了。
祁洛仍然昏睡着,因失血过多,全身都透着病态的惨白。
太医说,那天祁洛还是睁开了眼睛,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了小皇子,小皇子出生时不足月,整个还是小小红红的,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的哭声非常细小,索性目前并无性命之虞。祁洛这边则因耗尽了气血,身子亏空严重,不管怎么叫也没有醒。
李宸渊眼眶红肿,布满血丝,佝偻着背脊一颤一颤,苦涩的泪水早已沾shi了祁洛的手背,他没忘记这一年多自己对祁洛身心的糟践,那些所作所为简直连牲畜都不如。
“陛下,奴婢伺候祁小公子用膳。”宫人低着头,手中的托盘上摆着一小碗药膳粥,祁洛昏睡的日子里,只能靠这些汤汤药药维持生命。
想到这里,李宸渊眼眶更红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宫人,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嗓音透着疲惫,“放下吧,你出去。”
宫人犹豫了一瞬便奉命离开了。
自醒来之后,李宸渊便一刻不离的守在祁洛身边,所有的一切全是他亲历亲为的伺候着。
他坐在床头,慢慢扶起祁洛的身子,让祁洛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左手端着碗,右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仔细的喂进祁洛嘴里。
他的右手前几日才被自己一怒之下折断了,此刻还有些使不上力,拿着勺子仍有些微微颤抖,可他喂粥的动作却意外熟练。
从前祁洛只要一生病便没有胃口,还娇气怕苦不肯喝药,于是他每次都像现在这样搂着祁洛,一勺一勺边哄边喂。
“你以前为了让朕喂你吃东西,还装病装不舒服,其实那几次朕都知道你是骗朕的。”李宸渊声音沙哑,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起来,“可朕觉得你撒娇的时候也真的很可爱,朕不舍得揭穿你,每次都会乖乖上你的当。”
李宸渊喂了几口,又拿起帕子替祁洛擦了擦从嘴角流出的粥水,“朕什么都想起来了,只要你醒过来,朕保证以后什么都听洛儿的,好不好......以后洛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不好?”
祁洛没有睁开眼睛,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听到李宸渊宠溺的情话后坏笑着眯起漂亮眼眸,说你上当了,我没生病,都是骗你的。
不知不觉间李宸渊整张脸都被泪水打shi,他不配,他是畜生,他就连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好,还亲手把人磋磨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不敢去仔细回忆那些他施加在祁洛身上的虐待羞辱。所有能想到的残忍手段都被他用在祁洛身上过,他数不清有多少次,祁洛满身污浊和Jingye,颤栗的身子跪在床上啜泣着向他求饶,又有多少次被虐打的遍体鳞伤,痛苦的在他面前狼狈的翻滚蠕动。
少年咬着牙,眼角泛红,整个人痛到连话都说不完整,可他每次看着心爱之人崩溃到尖叫的表情,体会到的不是心疼和懊悔,而是罪恶的征服感。
为了让祁洛能乖乖听话,他曾经边Cao弄边威胁,敢反抗便要把人扒光了吊在城门上示众,那一晚,胆怯的少年不知做着什么梦魇,连昏睡时都在流着泪呓语求饶。
喉间又是一阵甜腥,李宸渊哭的浑身都在抖,“祁洛,原谅朕…...求你原谅朕。”
每日里李宸渊还要替祁洛擦洗。恢复记忆后,他便不愿再让其他人看少年的赤裸身体。
寝殿里暖炉烧的热烘烘的,祁洛产子不久不能用浴桶,他便打了几盆热水,用帕子浸shi了慢慢的擦。
即便是刚生完孩子,祁洛也比一年前削瘦了很多,李宸渊看的心里酸酸的,抿着唇手上动作却不停。
女xue上撕裂的伤口已愈合结痂,李宸渊换了一张干净的帕子,又重新换了热水轻轻的擦洗着。他屈着身子,神情异常专注的侍奉着自己熟睡的爱人。
祁洛后腰处的嫩rou还有他当初亲手烙上去的贱奴二字,虽然已经变成了淡粉色,但在细腻瓷白的皮肤上还是十分显眼。李宸渊抚在烙痕的手掌几不可查的颤抖着,祁洛啜泣的求饶和痛不欲生的惨叫犹如仍在耳畔。
所有人眼里帝王都像变了一个人,从之前的Yin晴不定变成如今的稳重沉默,他仿佛不需要休息,除了上朝,便是命人把所有奏折都搬到寝殿处理。白天抱着祁洛晒晒太阳,说说故事,逗逗他们的孩子,晚上则挑着灯批阅奏折。
他Jing心的照料祁洛的生活同时也把朝政治理的井井有条。
每当身心俱疲时,李宸渊便会告诫自己,他必须牢牢稳住权力,如果他倒下,谁来替他罩着熟睡的宝贝。
祁家叛国的罪行很快被平反,还被皇帝赐予比以往更高的地位,祁父祁母被允许随意进出皇宫看望祁洛和孩子。祁洛睡着了,他有责任代替祁洛好好照顾他的爹娘。
寅时,李宸渊实在抵不住困意,坐在桌前端起酒壶给自己倒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要一闭上眼,这一年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