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慕容云海对楚雨荨说。
电视里播放着《一起去看流星雨》第十集,我在高炫离开后的第三天才想起这部他曾说过的电视剧。
我在病床上把这部电视剧翻来覆去地看,一遍又一遍地看。
有时候,我会后悔认识高炫,伤害高炫。毕竟,我与他度过的那段时光,是开心的。
高炫喜欢摸我的头,揉我的后颈,那些动作,我猜想,他或许不仅仅把我当一条乖巧听话的宠物狗看待。
但我也恨他,他在舞台上扒光我的衣服,让大家看我笑话,还那样侮辱我。
高炫被送去福利院那天,我冷静地问了周岚迪,“你是不是拿了我书包里的东西。”
周岚迪不再伪装,直言,“嗯,我拿了。那本笔记和银行卡被曝光之后,不仅前警局局长被抓了,给他塞过钱的药厂,nai粉厂,食品厂都被查封了,有过经济往来的官员也全部下马。”
她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激动开心,真是不瞎都看得出来。
周岚迪像个看天吃饭,偶遇丰收年的农民,“你爸爸当了十几年的副级,终于扶正了。”
“爸爸?”我第一次在周岚迪口中听到这个词,她以前只会用“那个男人”或者“他”来称呼年兆丰。
听到我的话,周岚迪旋即沉了脸色,双手抱臂,“现在基本上有实权的,不和我们一派的都下马了。那个男人当上正级,我们将来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连毒……”
她顿住,又再说,“连堵我们路的都找不到到一个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高炫才会来找我报复。
周岚迪从来就是这样,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我不止一次怀疑,他只是利用年兆丰而已。
“想在权利的游戏里当赢家,就一定要利用别人吗?”我冰冷地说。
周岚迪的脸色变了,她明显听懂了我话里的暗喻,我噎声补充,“那怕是最亲的人。”
周岚迪利用我,利用年兆丰达到自己的目的,想起她倚在门口评价高炫的那句话,我觉得,其实自己也是她的一颗棋子。
周岚迪唇线紧珉,眼神游移。她心虚了,被我说中了。
“你投放反赌广告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周岚迪平静且浅淡地说,“不要和妈妈作对,会输的。聪明的人,都知道应该站在那一边。”
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头,她也不回地走了。
*
“阿甚,今天天气好好。”年书第五十三次说这句话,“我们去那儿玩呢?”
知道我受伤了,年书一毕业就天天往我病房跑,整个暑假,他每天都和霹雳啪啦推我出去玩。
通过积极的复建,临近开学时,我终于摆脱了轮椅和固定颈部的钢架。
“如果对方出手再重一点,你很可能就终身瘫痪了。”这是医生当时的原话。
高炫没要我瘫痪,我却让他失去了双腿。
“去学校周围看看吧,反正快开学了。”我回答年书。
“今天还是坐轮椅出门吧,你腿刚好,走路太多受不了。”霹雳啪啦说。
“嗯。”我应声。
他们两人推着我,漫步在胜天小学附近一条人少的步行街上。
“最迟大后天我就得去警局报道了,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年书又在抱怨周岚迪要求他去警局这件事。
“我还不是一样,比惨大会我认第二,把第一让给你了。”霹雳啪啦说,他和年书在我身后聊天。
“我不想去那个地方,一点都不自由,真的好烦啊。”年书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
轮椅的轮胎滚动在平整的路面上,车条发出极小的“塔塔”声,我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阵芬芳香气袭来,我闻味望去,是一家理发店,贴在玻璃上的发型海报利落又好看,“阿雨,阿书,我去剪头……”
他!
高炫!
话没说完,视线触及高炫当模特的那张发型海报,我的心被猛地一击。
店里传出宛转悠扬的歌声,“一起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我的泪落在你肩膀……”
倨傲又睨视一切的眼神,歪嘴笑露出的尖尖虎牙,微微昂起的下巴,一个活灵活现的高炫出现在我眼前。
眼角眉尾的点点深蓝,宛然锦上添的花。
海报上的他真的太美了,美得不像人间的凡人,而像天上的仙。
现在却……
“剪头发吗?”年书弯腰,在我身侧说,“那走吧。”
“阿雨,高炫在那家福利院?”我仰头,望向身后的霹雳啪啦,红着眼圈向他投去愧疚的眼神,“我想去看看他。”
正方无形之家。
看见福利院门口的字,我不由得呆愣一下。
家?这个收留无处可依之人的地方叫家吗?
“欢迎回家。”我们进门时,门上的感应器播放出一句亲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