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烫手般地扔掉了手机。
手机落在床上,不堪入目的画面依旧毫不间断地一帧帧跳动着。
视频的主角踩着虚浮的步伐来到了江澜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冰冷的视线犹若刀子似地扎在江澜的心口。
沈清泽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地控诉着江澜的行径:“谁允许你偷看我的手机了?”
江澜不知所措地盯着沈清泽,过於震撼的现实剥夺了他的思辨能力,让他只能徒劳地翕张唇瓣,却吐不出半个解释的字眼来。
沈清泽越过江澜,徐徐弯下腰,拾起手机,面无表情地将那传出声声如母狗般sao浪呻yin的视频给关上。
偌大的寝室瞬间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
在沈清泽俯下身的时候,江澜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包裹在宽敞浴衣中的无边春色。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他确实看见了遍布在沈清泽身体上的猩红鞭痕,还有那宛若被人肆意揉捏、抓挠的青紫痕迹。
以及那刺痛了双目的纯银ru环。
兴许在其他地方,还藏着更多他看不见的无形枷锁……一想到这里,江澜就难过得几欲落泪。
江澜不是个傻子,看过视频後,自然猜到了沈清泽今宵晚归的原因。他转过头去看沈清泽,对方正事不关己似地坐在他身边划着手机,不发一语,犹如一朵冷傲的高岭之花。
正当江澜纠结着该如何开口打破僵局时,沈清泽如冰雪般清冷的声线传入了他的耳畔,却又一次将他打入了人间炼狱。
“分手吧。”沈清泽淡淡道,“房子给你,明天我就搬出去。”
江澜胡乱地用手背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他没想哭的,可他的泪水就是止不住:“我们、不能好好谈一谈吗?”
方一开口,江澜的声音就哑了。
“没什麽好谈的。”沈清泽睨了江澜一眼,“事情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觉得这栋房子不够的话,我可以开支票──”
“沈清泽!”沈清泽话未说完,便被听不下去的江澜厉声打断,“你明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闻言,沈清泽总算舍得抬起头,与江澜四目相交:“不然你想要什麽?”
江澜深吸一口气,待情绪平复後,再次开口:“我要一个解释。”
沈清泽唇角微勾,彷佛在讥笑江澜的自欺欺人。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江澜抽咽了下,哽声问道。
“从我刚出道那年就开始了。”沈清泽挪开视线,继而凝望虚空,“当时是他们主动找的我,只要我乖乖当他们的宠物,他们就把我捧成娱乐圈的顶流。”
原来他这顶绿帽那麽多年前就开始戴了。江澜落寞地垂下脑袋,想哭又想骂人:“那麽你的影帝金奖呢?”
“那是他们送我的第一次见面礼。”沈清泽不带感情地陈述道,“那次庆功宴後,我就正式成了他们饲养的母狗,但凡我有想要的资源,他们都会争先恐後的双手奉上给我。”
他顿了顿,又道:“顺带一提,这间房子也是他们送我的。”
江澜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近乎崩溃地捂住脸,绝望的啜泣声从指缝闲隙流溢而出。
出生至今,他从未像此刻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憎恶着自己的无能。
江澜天真地以为他们两个能够互相扶持着一直走下去,过着安稳普通的生活,殊不知心爱的男人早就沦为了旁人的胯下雌犬,受尽折辱。
江澜不知道身旁的沈清泽在用什麽眼光打量他,他现在只想好好哭一场,宣泄心中的愤怒与难过。
他好恨。
“......他们是谁?”
“你知道又能怎样?”
“我让你告诉我,他们是谁!”江澜愤怒地冲沈清泽咆哮,这是他第一次朝他发火。
诧异的光芒淌过沈清泽的眸子,很快便趋於平静。
“你惹不起他们。”
“为什麽你就是不肯告诉我他们是谁。”江澜抬起头,目眦欲裂地瞪着沈清泽,“难道我连知道是谁戴我绿帽的权力都没有吗!?”
“他们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沈清泽沉默了一阵子,开口说道,“你只要知道,他们在帝国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就好。”
“所以我们这种死老百姓,就活该任由他们宰割吗?”江澜哭着哭着,笑了出来。他握住沈清泽的双肩,既强势又卑微地哀求道,“清泽,现在还来得及,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吧......”
沈清泽安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犹如在看一个出尽洋相的小丑。
江澜语无lun次,声泪俱下地说:“我可以养你,要是钱不够.......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去兼差打工,我求求你,你别再这样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现在的一切,和你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江澜疯狂地点着头,彷佛看见了脆弱的希望死灰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