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餐厅,彷佛陷入了寂静,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掐断通话後,御江澜扶起神情恍惚的沈清泽,朝另外两名面色凝重的当事人漾出一抹友好的微笑。
“你是故意的……你打从一开始,就设了这个局……”御江涟的声音在发抖,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吓得,“你三番两次地挑衅程羡、激怒他,就是为了让他失控。”
御江澜赞同地点点头:“不得不说,姊夫的超常发挥实在是令我赞叹不已。”
御江涟握紧手臂,连指甲陷进rou里都没感觉:“是啊,难怪你刚刚都不反抗,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江澜,为了一个沈清泽,你真要做到那麽绝,连条活路都不给?”
“江涟,你知道我的手段。”御江澜陈述道,“如果我真打算让你万劫不复,根本没必要整这一出。”
御江涟的脸色愈发难看。确实,御江澜的残酷狠戾他们几个从小就有目共睹,若是早知道沈清泽跟御江澜有所牵扯,她当初说什麽都不会将沈清泽送给御程羡,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御程羡他们将沈清泽折磨到Jing神崩溃。
对於御程羡他们对沈清泽所做的事情,她是知情的,但只要他们没破坏沈清泽的商业价值,她也就随他们玩去了。
因次,当沈清泽瞒着御程羡来到办公室,毫无保留地坦承一切,向她求助时,她在沈清泽近乎惊恐的注视下拨通了御程羡的电话,让御程羡将这只不服管教的宠物领回去严加看管。
沈清泽绝望地问她,为什麽?
当时的她说,你要认命。
御江涟忽然有些头晕目眩,她揉揉隐隐作疼的太阳xue:“所以你究竟想要什麽?如果你想要替沈清泽讨公道,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谁知道呢。”御江澜牵起沈清泽的手,领着他越过倒地不起的保镳们,向门口走去,“或许,只是我一时心血来chao罢了。”
待御江澜带着沈清泽离开饭厅後,御江涟扭过头,朝御程羡劈头骂道:“你怎麽就那麽沉不住气?你看看你干得好事!”
御程羡惨白着一张脸:“我明明调查过他的背景了……他分明就是个孤儿,怎麽就突然变成了御家的人?”
“想也知道那是他伪造的,你这蠢货!”御江涟气不打一处来,“但凡你当初调查他的时候给我看一眼他的照片,事情也不至於演变成这种地步!”
“我怎麽知道会那麽巧……” 而且你也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弟弟啊……御程羡被骂得委屈,却又不敢回嘴,“江涟,你说岳父他……真会为了那个兔崽子大发雷霆吗?”
脑海中闪过御子殇冰冷的笑容,御程羡的胃顿时抽搐起来。
“无论会不会,今天这一遭我们注定躲不掉。”御江涟暴躁地抓了抓她的头发,厉声道,“你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赶紧想想等下要如何开脱。”
在前往书房的路上,沈清泽若有所思地走在御江澜的身侧,神情仍旧有些恍然。
觉得沈清泽哪里不对劲的御江澜戳了戳他的脸颊:“清泽,没事吧?”
沈清泽转过头来,沉默地盯了他半晌,遂而摇摇头,淡淡道:“没事。”
不,你这怎麽看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御江澜默然,但是既然沈清泽不打算开口,他也没兴趣刨根问底。
这也算是江澜和沈清泽相处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吧。
御江澜直接推开书房的门,和沈清泽一前一後地走了进去。
与御程羡来到书房後,御江涟先请站在门口的守卫进去通报了一声,在等待的同时仍不忘朝中看不中用的御程羡甩眼刀子。
御程羡不发一语地垂着头,此刻的他已经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得到许可後,两名守卫替他们推开了门扉。
书房很是宽阔,格局和御江澜的总裁办公室相似。两侧墙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大理石的办公桌前摆放着茶几,以及三张沙发。
其中一张沙发上正坐着御江澜和沈清泽。看见他们的到来,御江澜朝他们亲切地招了招手,但看在他们眼中却恰是地狱恶鬼在索魂一般。
御程羡咽了口水,明明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却恍惚觉得是走在刀山上,钢丝上,步履维艰,每迈出一步就少了几年寿命。
直到和御江涟在御江澜他们对面的沙发入座,御程羡都没敢抬头看向办公桌後方的男人一眼。
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此刻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正面无表情地垂眸批阅着文件。
男人的存在感极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来自绝对上位者的威压。整间书房都被这股压迫感所笼罩,直教人喘不过气。
“父亲。”
还是御江涟率先打破沉默,御程羡这才惊醒过来似地连忙起身向他的岳父问好。
“岳父。”
御子殇头也不抬,凭空飘来一句:“家教不严,是我的错。”
瞬间听懂的御程羡双脚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一旁的御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