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江澜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着那陌生而熟悉的房间布景,他忽然有点错乱,分不清楚现在是什麽时候。
但是看见依偎在怀中熟睡的沈清泽後,他那差点被致幻剂干崩的大脑终於重新发挥出了它的作用。
照这情况来看,他确实是从那杀千刀的幻梦里醒来了。
御江澜坐起身子,随後似是想起了什麽,看着沈清泽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直到刚才,他十二岁至十六岁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因此他也想了起来,以前囚禁了自己的那个狗崽种也恰巧叫做沈清泽。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
御江澜把熟睡的沈清泽扶着坐起来,随後握住他的肩膀,开始疯狂摇晃:“快起床,清泽。”
在御江澜醒来後就一直装睡的沈清泽:“......”
直到沈清泽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呻yin,一脸迷茫地望向御江澜,御江澜才终於停下这辣手摧花的行径:“我有话要问你。”
“唔......”沈清泽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怎麽了?”
“你以前有没有住过帝都?”
“有的。”沈清泽留了个心眼,如今御江澜忽然问起,就表示一定想起了什麽事情。他眨眨眼睛,继续装出那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声音也特别温和,“我一开始是住在帝都,後来是因为爸爸工作的关系,我们才搬到西区的。”
“这麽一说,我似乎好久没跟你去探望你爸妈了,他们最近过得如何?”
“......他们不在帝国了。”沈清泽无奈地微笑道,“你离开之後不久,他们就把我爸妈送到国外了。”但他实际上正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应付御江澜的问题,御江澜很聪明,但凡只是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让御江澜揪出真相。
他垂下头,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虽然伪造的身分证上是写父母建在,之前为了不让江澜怀疑自己是以前绑架他的那个人,他还特地找人来扮演自己那不存在的父母,但实际上他就是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至於那薛定颚的亲生父母死在哪葬在哪都跟他没有关系。
别来妨碍他就行。
闻言,御江澜在脑海中拼凑着回忆,他对那崽种的印象不多,只知道对方是个孤儿,而沈清泽父母健在,加上沈清泽考上大学的时候曾带他去跟父母吃饭,也算是认识......
看来是那针药的作用还没完全消退。不然他也不会光靠名字,就轻易怀疑沈清泽是十多年前曾囚禁过他的神经病。
更何况,那个神经病当年绑架他的时候也才十四岁,一个十四岁就能躲过御子殇追杀长达两个礼拜,甚至还若无其事地正常上下学的疯批......再怎麽样都不可能一时脑抽跑去娱乐圈当演员,还凄惨地沦为一群权贵的玩物,无力反抗。
果然是他多心了......吗?
御江澜压下心中的猜忌,将沈清泽拥入怀中温声安抚:“你想念他们吗?”
“想念。”隐隐察觉到御江澜企图的沈清泽抽抽鼻子,语带哽咽,“可是我不敢见他们,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我身上发生的事情。知道他们在国外过得很好,这样就足够了。”而後他回抱住御江澜,将脑袋埋进御江澜的颈窝,“江澜,我身边现在只有你了,拜托你,不要丢掉我。”
御江澜没有说话,只是安静抚摸着沈清泽的背脊,悄然抬手拭去从唇角溢出的鲜血。
结果沈清泽最後还是没得到那一声好。
中午这顿饭吃得静悄悄的,一个心情郁闷,一个心里有事,两人都没怎麽说话,空气里只有餐具碰撞时发出的细碎声响。
吃饱饭的御江澜因为有事先去了书房一趟,留下沈清泽坐在饭厅里神色Yin沉地滑动社交软件。
上一次季程羡那事是御江澜利用沈清泽钓鱼,才没留人顾着沈清泽,但今天御江澜临走前吩咐过小黄小张待在饭厅,想来这次就算再来季程羡和他的一群保镳也没什麽需要害怕的。
虽然沈清泽害怕的从来都不是那几个傻逼权贵,以前之所以会乖乖听他们的话当一只宠物,是因为他害怕他们会对江澜出手。
严格追究起来,一切悲剧的根源即是源自於他的疏失。若是他能够早些察觉那些人的恶意,先一步把江澜保护起来,这样他也不会失去先机,一直处於被动劣势,连反抗都无法。
要是时间能够倒流,打死他都不会一时心软答应放江澜出门工作,绝对会拿锁链把江澜给拴起来关在家里。
没发现什麽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後,沈清泽收起手机,转头望向同样坐在饭桌前用餐的小张跟小黄。待在这间别墅里的两个礼拜中,与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他们,谈不上熟悉,但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话说回来,沈先生您没事吧?”不过沈清泽还没开口,小张就先发话了,“昨天李铭那家伙让您做的事情您有完成吗?”
什麽事来者?沈清泽回忆下了昨晚为了骗取*****临时唬烂的内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