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你给我讲讲呗,我真的很好奇。”唐自清走到哪里李昂就跟到哪里,他拖地,李昂就抢过拖把来,他擦桌子,李昂就坐在桌子上不起来,简直是纠缠不休:“那里没电没水,你们都吃什么呀?是不是打猎?不会吃虫子了吧!”
唐自清将抹布扔到桌子上,无奈地看了他片刻,“你让开,我打扫完了告诉你。”
“好嘞!”李昂接着跳了下去,帮着他扫地拖地,飞快打扫了一遍,急不可耐地喊:“快快快,跟我讲讲。”
唐自清眼珠子一转,嘴角微微勾起,让他凑近,小声说:“我们当时把岛上能吃的东西都吃干净了,包括你说的虫子。”
李昂瞪大眼睛:“真的吗?我听说那边的虫子都有毒,哥你们遇到了吗?”
“遇到了啊。”唐自清憋着笑:“岛上基本上都是,我还拍了视频,你要看吗?”
李昂不疑有他:“当然要看。”
一根食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下他的额头,他哀嚎一声,瞪着唐自清的笑脸,忽然反应过来:“哥你骗我!”
唐自清伸手把他推开,笑着说:“你傻呀,我们巴不得见都不要见到,怎么可能主动找它们呢?况且我们手机都没电了,怎么拍视频?”
“我都跟老家的弟弟们说你在岛上智斗八千毒虫,还放孜然辣椒面烤着吃了,你这让我怎么编下去啊?”李昂不满地控诉。
“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他看了眼时间,去后厨将抹布洗干净,都整理妥当了才下班回家。天气预报说从今晚到除夕那天都有雪,离除夕还有四天,大街小巷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各个店门前张贴了倒的福字和对联。章姨一家明天要回老家过年,今天做了个大扫除,因此比平时晚了三个小时才下班。
往常过年时他都是陪着王萍一起过的,今年不同,楚君言回国了,想必他会回去陪自己妈妈过年。唐自清还清了债,这个年终于能够回孤儿院和妈妈一起过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趋势发展。
寒冬的末班车上只有零零散散四五人,这辆车很是老旧了,走两步能咯吱响个七八声,车窗关不严实,往里灌着冷风,唐自清裹紧羽绒服,吸了吸鼻子。车子咯吱咯吱响了一路,车上有人在小声讲电话,细微的声音更显安静。
唐自清下了车,沿着小路往回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看了眼四周,前方道路两旁的小路上皆空无一人,只偶尔有车辆经过。
他下车时,分明没看见站牌附近有什么人。
虽然有可能是他没有注意,但长期被讨债的跟踪使他下意识警惕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订了个一分钟后的闹钟,等闹钟响起时慢吞吞关掉放在耳边。
“干嘛?”
身后的脚步声微微一顿。
唐自清放慢了脚步,后面的人也慢了下来,他笑着说:“我马上就到小区门口了,你吃过饭了吗?”
几秒后又说:“你接我干嘛,外面那么冷。”
他停了下来,身后人也停住,唐自清的语气嗔怪:“我吃过饭了,你跟柏麟说一声,我就不去了。”
身后那人思忖片刻后转身离开。
唐自清斜瞥了他一眼,此人约莫175cm上下,一身黑衣,头戴黑色鸭舌帽,背影陌生。既然这个人在小区附近的站牌等着他,那么一定是知道他的住址以及他打工的地方,他提到柏麟时对方才离开,显然是知道柏麟是什么人,并且猜到了与他“通话”的是什么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派来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想到在岛上时听到过明洲和康琼的对话,于是将此事告知给明洲,并让他多加小心。明洲立刻打来电话,说要么他把唐自清接过去住,要么他来唐自清这边住。唐自清思索片刻,正要答应下来,只听电话那边的林许安说:“我有一个主意,不过比较冒险。”
两个人都猜到了他的意思,明洲立刻反对:“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林许安沉声道:“斩草要除根,他们既然能偷偷逃回国,必然说明有人在背后帮助他们,倘若不加以制止,日后培养起党羽那么将会后患无穷。”
明洲沉默了下来。
“如果保不住明氏,你用什么去保唐自清?”林许安质问他。
“我可以自保。”
明洲一愣,明白他是同意了这个计划,自愿去做饵,气得低吼:“不行!我不同意!”
唐自清冷静地回他:“假如你保不住明氏,我们都会死。”
明智一伙人明显是冲着明洲和明氏去的,唐自清只是一个引诱明洲上钩的饵,可如果反过来,唐自清仍然是饵,只是成为了引诱明智等人上钩的饵,那么结局会完全逆转。他们不仅会得到明智一伙人犯罪的证据,更能顺藤摸瓜,将他们的党羽尽数揪出来。
唐自清对林许安说:“他们一定是有备而来的,到时你们保护好明洲。”
“不行!唐自清……”
唐自清挂断电话,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