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兴义心情烦躁。
他知道自己有时候会难以自控,所以每次去见陈锋的时候,都务必保证自己已经发泄到生气的力气也没有。这世上能挑起他怒火踩在他底线上的人不多,谁让那小混球就是一个。
下了车进了门,还不等管家说话就向二楼去。没人拦得住,也没人敢拦着,管家也只好跟在后面。好在霍兴义还记着里面那个生着病,开门的动作都小心起来。负责贴身照顾他的保姆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是他,慌忙地站起来行礼。
霍兴义一摆手,保姆便低着头出去,顺带关好了门。管家就站在门边守着,随时听着里面的动静,免得又出什么问题。
陈锋早在霍兴义到达之前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他脸颊不自然地红着,睡得安稳。霍兴义很少能见到这么他这么乖巧的样子,就这么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他,原本在霍家受的气便莫名的烟消云散。
他依稀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个人这么安静,还是十年前的事儿。半大不小的小崽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嚷嚷着要去当兵入伍,学他爹为国捐躯。那是他第一次对他发那么大的火,严重到那后来的好一阵子这小混球都安分了不少。
他是宠着他,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但唯有在这一点上不肯让步。部队中鱼龙混杂,亡命之徒多得是,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虽然最后也没拦得住,不过好歹是活蹦乱跳的回来了。
陈锋没有要醒的意思,霍兴义也没有要起身走的意思。管家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从门缝中瞄了一眼,心下了然。转头告诉厨娘不用太急着备好晚餐,慢火熬些粥来,再做点二少爱吃的菜。
霍兴义就这么在床边坐了一下午,也不觉得累,反而有要坐到天长地久也心甘情愿的意思。
陈锋也就在这时候醒了。趁着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霍兴义叫了他一声名字,嘴角带笑心情甚好。看着那人毫无戒备地望向他,随后便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原本是要坐起来的,坐到一半又没力气,软绵绵地躺了回去。
霍兴义伸手把被子掖好,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好像没那么热了,还难受么?”
陈锋缓慢地摇头,也就在这时候,他肚子咕噜噜地响了两声。霍兴义刚想笑他,却不想自己的肚子也叫了一声。
陈锋的嘴角勾了一下。
霍兴义原本来有些羞恼,看见他笑,便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与愉悦来。他掀开被子把陈锋抱起来。分明是一米八的个子,却轻得不像话,浑身没半两rou,摸着硌手。陈锋没力气挣扎,也就任他去了。头歪搭在他肩膀上,无力地阖着眼。
管家见怪不怪的看着霍二少抱着少nainai下楼,倒是厨娘因为没来多久,很少见过这间别墅的主人,大多都是远远地看上一眼背影,连正面都很少看到,更别提眼前这么温馨暧昧的一幕,红着脸退下了。
一边又嘀咕,看来传言说少nainai和二少感情不和根本是谣传嘛,明明恩爱得很,少nainai脖子上的那个红印……真是她看了都要脸红!二爷也不知道节制,少nainai还生着病呢。
到了桌前也不舍得松手,让陈峰像小孩儿一样坐在他膝盖上,看那架势估计是要喂饭。陈锋虽然生着病,却还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从他腿上挣扎着站起来,拉开凳子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粥。
霍兴义也不气,就这么看着他吃,偶尔自己才吃一口。他一整天都在奔波应酬,好不容易挨到家宴,连饭都没吃两口就赶了回来,说不饿是假的,也幸亏他骨子里一贯的教养还在,只是动作稍有急促。
管家见状又吩咐厨娘再做一份。还没等菜好了端上来,陈锋已经用餐巾一抹嘴角,起身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便摇摇晃晃地要回房间。
霍兴义看着他的背影,语气不无哀怨:“一个多月没见,电话都不打一个。我听到你病了可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可怜下周还要走,就不能多陪陪我?”
陈锋站在台阶上回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扯上客气至极的笑:“我想叔叔您还没有禽兽到对一个发烧生病的人……有性趣,对吧?所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回去再睡一会儿。”
霍兴义对他的疏远和客气习以为常,热情丝毫不减,甚至十分殷勤:“我也累了,正好一起睡。”
陈锋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就算说了也不见得奏效。
上床后霍兴义果真老老实实躺着,动都不动一下。陈锋用后背对着他,神经紧绷着,有些后悔没有拒绝。若有若无的酒Jing味在空气中弥漫,那是独属于霍兴义的味道,浓烈且霸道的包裹着他,让他变得像是喝醉了一样难以自控。情绪因为怀孕而变得不稳定,在面对标记自己的对象时,那种迫切的想要被填满抱紧的冲动是如此的难以抗拒。
好在他是个bate,而且至少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如果不能控制好自己,隔壁的房间还空着。”
他的警告完全没有奏效,霍兴义的手已经撩开了他的上衣,手指夹住胸前微微挺立的ru头,不轻不重的地拧了一下。他的身体早就被调教得敏感且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