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普通的学生也没有那么多钱。好在她因平时学生会职务之便,认识了不
少已经在社会上混得有头有脸的高管之类的人。晓曼一行一行数着微信通讯录上
的每一个联系人,一圈又一圈,终于指尖在一个西装革履的头像上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年纪约3出头的男人,现任某家大酒店的行政经理。晓曼认识他
也是机缘凑巧——她在外联部的以次聚餐中和同学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结果被抽
中去邻桌问一位男性要电话号码。身为外联部的骨干,这当然难不倒晓曼。聚餐
结束之后,对方主动来找她聊天,于是就这么熟悉了。对方姓张,名健,恰好是
我们大学附近四星级酒店的行政经理。我知道这家酒店,离我们学校大门隔一个
十字路口,我父母来看望我的时候就经常住那儿。之后,张健曾约过晓曼一同吃
过饭,晓曼了解到张健是本校的法学硕士毕业,算起来还是学长,只是专业不同。
张健气质温文尔雅,谈吐之间和其他管理人员不一样,多了一些学生气,没有那
种打官腔的感觉。那一餐是张健买了单,既没有老同学久别聚餐的勾心斗角,也
没有同事朋友请客时那样摆阔充胖子,张健找了个接电话的空档悄悄付了钱。临
走时,张健还很热情地告诉晓曼,如果晓曼社团活动或者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
他很乐意解答。晓曼对他的评价很不错,觉得张学长可以称得上是我校毕业生工
作后的楷模。
那次饭局后两人会时不时地联系,次数不多,但张健的为人让晓曼觉得比较
靠谱。晓曼很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始句话。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对话框。
「张健学长,最近工作状况如何?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呗!」直截了当。晓
曼觉得借钱这种事需要当面说,成功率才能大一些。
「一切都还行。你呢,还没放假么?我下午就有空,要不咱就约个晚饭吧?」
张健的老家就在本市,对于上班族来说春假还没有开始,他还是表现得一如既往
的热情,没几分钟就回复了晓曼的请求。
晚饭的地点就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学生白领都常去的西餐厅,那个地方离张
健工作的地方也不远。那时候的晓曼,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她过惯了大小
姐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家庭会破碎,从来没有试过怎么去求人,
也不像现在这么会打扮。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要什么有什么的富家
大小姐,以后的日子或许要负重前行。
赴约之时,晓曼的穿着很简单:棕色雪地靴、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上身则
是一件连帽的白色羽绒服。长长的发丝落在后面的帽兜里,伴着凛冽的北风轻舞
飞扬。从下午开始,她就在苦思冥想着该如何开口,找一个非亲非故的学长借钱,
这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母校在城市的西郊附近,交通并不是很拥堵。张健是开
着车来的,他比晓曼只晚来了几分钟,一身西装革履,光鲜斯文。两人选了个位
置坐下,开始边聊天边点菜。
「怎么样,期末考试考完了么?什么时候回家?」张健先开了口。
「我…我今年不回去了。」晓曼轻声回答。
「不回去么?和同学出去玩还是有别的打算?」
「我……」晓曼发觉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她可以顺势引出她约张健的目的,
而不用那么尴尬地自己提出来她抵着头,声音很轻,欲言又止。张健并没有打断
她。
「我……我想留下来,好好学习。」晓曼说得连自己都听不见,果然,即使
是平时阳光的她,在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被击碎了以后,还是开不了口。
「啊!?」张健愣住了,他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你要考研吗?还是想考什么证件?」凭着职场上的敏锐直觉,张健察觉到
晓曼有心事,但是他不好直接问。
「……」晓曼一阵沉默。那时的她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去圆自己这个
荒唐的理由。
「我们先点菜吧,边吃边聊。」张健见状,忙打了个圆场。
晓曼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开这个口。万一把握不好尺度,那么这顿饭也无
法愉悦地吃下去了。结果一餐饭下来,晓曼对自己的原计划只字未提。两人聊了
些普通校友常聊的话题:学习、社团、工作,还有关于这个大学与城市,甚至关
于张健自己。气氛也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顿饭是晓曼抢着
买了单。
饭后,张健提出开车送她回学校,晓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