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天后不自在地抚了抚额角,“如此一来的话,还是叫花神与春神随时待命的好。”万一真出事,遍地荒芜了,这两个还能快点儿去抢救一下。
天帝点点头,“是该这样。”
…………
宁杳和扶琂离开九重天,十分明确地往莲花河去。
她了解夏苏,对方想要一雪前耻,肯定会如同千年前一样,将cao控的阵法设在莲花河。
算算时间,现在过去也差不多。
宁杳坐在云上,心里想着一会儿见夏苏的事情,扶琂也学着她坐下,摸摸她的头,轻声说道:“要小心一点。”
宁杳回神顿了顿,侧侧身子抱住他蹭了蹭,“放心吧乖乖。”当年她对夏苏尚留有余情,才会有后面的事儿。
而现在,她们之间再也没有半点情谊了。
宁杳与夏苏相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当年她也不过个圆圆滚滚的小娃娃,虽然不大喜欢扶琂一开始“矮冬瓜”的称呼, 但也不得不认, 在小的时候她还确实挺称合这几个字的。
她生来记事,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夏苏递给她一块糖, 她背着母后的视线悄悄含在嘴里, 那味道甜滋滋的,夏苏就站在床边抿着嘴浅浅的笑。
从那时开始,夏苏就一直跟着她。
她们是从小的玩伴,一起在不长眼的东西手里吃过苦, 也一起泡在天山的灵水里享过福,甚至比父母双亲还要亲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
可人终究是会变的, 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肚子里的那一颗心了。
从好友到敌人,在怨怼与仇恨里越走越远。
宁杳抱着扶琂,眉尖儿沉了沉, 黑色瞳眸里意外的平静。
她会杀了她。
就像她杀掉全然无辜的人一样。
彻底了断。
千里春自天一大亮就从水底下出来了, 她坐在了莲花河的阵法台上,目光灼灼地平视着远方东升的太阳, 眼见着天光大亮才缓缓合上了眼。
三两道黑雾在她身边窜动着,是不是拂过眉眼眼角,YinYin冷冷。
不比和杳生来就有的本事,这cao控妖魔之术是她后来偷偷学的, 只得了分的窍门,想要顺利成事cao控这么多的妖魔必须得借助阵法才行。
河中的青莲花瓣在风中摇摇曳曳,白鹭惊飞,不久后耳边就传来轰轰轰好似千军万马踏平山河的脚步声。
这是妖魔汇聚而来,即将尽数拜伏在她的脚下。
千里春笑了笑,舌尖下意识地轻轻一挑,红唇上的口脂颜色淡了些许。
男人也在旁桀桀地笑出了声,面色可怖。
凡人界彻底乱了,还不止如此,除了青天顶上稳如泰山的神界,其他地方也都乱成一团。
修士们得到消息整装齐发匆匆赶至凡人界,不止有宁楹等人,连闭关的长老和初初入道的弟子都没落下,对他们来说这是灾祸却也是机遇,若能平息事端,九重天降下恩泽,飞升也不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想望。
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传送阵开启,修士们踌躇满志,可当看见这一片密密麻麻不见尽头的妖魔时,也不禁吓得两腿打颤。
他们捉过的妖魔不少,可这般大的阵仗却是从未有见过的。
修士们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妖魔的步伐,莲花河里的男人仰头望天,说道:“主人,是云,有人来了。”
千里春阖着眼,“九重天的兵将罢了,有什么好惊慌的?”
男人却摇头,警惕又忌惮地说道:“不是,云上只有一人,好像是……上次在王宫打伤了您的那位。”
千里春有些意外,搭在膝上的手动了动,掀开眼帘,果见云雾升腾处扶琂的身影。
只有他一人。
九重天的兵将没有来。
千里春玩味地挑眉,“好久不见上神了,阔别千年,别来无恙啊。瞧这形单影只的,九重天莫不是只叫了上神你一人前来?”
扶琂背过手,冷冷地看着她,“只我一人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千里春抚掌,大笑了几声,“不如何,只是有些惊讶罢了。你一人,我千军,自然是我占便宜,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天帝陛下与天后娘娘一向都这么心大的吗?上神今日若是殒在了我手上,这好好儿的六界春色可就真要全完了。”
言罢,她扬了扬脸得意的很。
扶琂却并不气恼,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好似压根儿就没听见她语气的嘲讽与狂妄。
他一直没有动静,片晌后,千里春终于有些无趣地淡去了笑意。
她真的搞不懂,和杳到底是怎么能跟他凑上这么久的?九重天的那些上神上仙们,没有不是道貌岸然装模作样的,一个比一个无趣,一个比一个会装,半分意思也没有。就是天上一只鸟雀儿也比他们有趣啊,好歹能唱只小曲儿,听了愉悦身心。
千里春也只是想了想,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