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回过神来,摆摆手:“我把阿盛阿兰接过来。”
“真的?多谢好兄弟们!”
“哈哈哈哈,这么多年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哥哥好——”阿盛抓住哥哥的裤腰,腼腆地看着满座的青壮,他才知道,哥哥有这么多朋友。
启强:“我说了,不准当孩子面说脏话!”
高启强张开双手,将启盛挡在身后,如同张翅护崽的老母鸡。他怕兄弟们的话越说越浑,高喊道:“我刚出去的时候,说好了要讲文明,讲文明!”
启盛从哥哥身后探出头来,乖乖地:“孙哥大色狼搞破鞋。”
“搞破鞋哪里不讲文明了?”
黄毛儿:“他妈的怎么是脏话呢?那可是他的妈。”
“哎哟喂,好东西!”一人激动地问王乐,“这玩意儿可贵了,你从哪儿偷来的?”
“到底是我请客还是你请客?”
“启盛,你跟你哥说滚犊子。”
“阿盛,听说有人要行刺你,我们今日特来救驾。”
“启盛,你说你哥哥是二流子。”
众人哄堂大笑。
“放屁,谁说老子偷的”王乐说,“老子正大光明地从厂里薅来的!”
“我听不懂。”启盛摇头。
启强很不放心。
“启盛,知道二流子什么意思吗?”
满座大哥大叔如同饿狼扑食般围着启盛,吓得启盛连忙跳下椅子,抓住哥哥的衣服,藏到哥哥身后。
高启强指着带头起哄的说:“阿盛,这个哥哥才是真正搞破鞋的,说’孙哥大色狼搞破鞋。”
“我们这帮人去鹏市打工刚回来的。”黄毛儿逗他,:“特地为了你赶回来的。”
虽然有几家街坊的女主人不上班。但她们经常敞开大门,谁都可以进屋抱孩子。特殊时期,把弟弟妹妹放在这样的人家,高启强总担心出事儿。
大家看到两个小屁孩一直紧跟在高启强身后,始终不敢走出来。
“吊死鬼擦花粉,死不要脸!”高启强从柜子上抄起半瓶凤城液,装作要打黄毛儿:“今天老子要把你们往死里灌。”
“家里藏着好酒,不给哥们喝,真没意思!”
启盛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高启强,你养鱼呢?”
“给你脸,你就贴着舔,哈哈哈哈逗你玩呢!”
他连忙起身和黄毛儿对撞胸膛:“你才他妈的,好久也没看到你,都去哪儿鬼混了?”
“你说的是他妈的讲文明!”
为了不让弟弟妹妹被这乌烟瘴气的饭局影响,高启强上午将俩娃送到刘阿姨家。现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刘阿姨夫妇俩十二点就要去上班了,难道让弟弟妹妹独自呆在刘阿姨家里吗?
启盛摇摇头。
孙哥:“你妈的才是脏话
高启强陪着他们喝了几盅,又纠结着要不要把弟弟妹妹接过来。
启盛摇摇头。
如今这个局面,只能巧取了。
除了上次在医院情急之中爆了粗口,高启强已经很久没说脏话,竟有些不习惯。
不知谁喊了句:“哎哟小皇帝来了!”
“他妈的好久没看到你了!”
“阿盛阿兰,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要叫哥哥的,快跟他们打招呼吧。”启强的声音很温柔,与方才的粗野形成鲜明对比。
要是弟弟妹妹不在,高启强肯定要大喊一声“滚!”
“都是好兄弟,一起了!”
启盛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圈,回头问启强:“哥,这里有的是哥哥,有的是叔叔。”
启盛摇摇头。
“知道搞破鞋是什么意思吗?”
“启盛,你说你哥哥搞破鞋的。”
启盛摇摇头。
王乐虽然喜欢偷东西,但盗亦有道,从不贪亲戚好友一丝一毫。招待客人时,甚至极为利落大方。
大的比饭桌高一些,小的跟椅子差不多高。
高启强走后,众人猜拳劝酒,闹得不可开交。高启强推开门时,屋子里顿时都安静了。
高启强举起凤城液:“乐哥,这酒我先赊着,敬各位兄弟们,下次再还给你。”
孙哥:“高启强你她妈的!”
,看到王乐正在杀鸡,灶台上已经摆满了还未下锅的素菜,鲜嫩可口的水果。
众人本想保持严肃,却被启盛逗得大笑,
“高启强要奶孩子了!”有人起哄。
黄毛儿也跟着起哄:“阿盛,我们都是你的御前侍卫,贴身保镖。”
“哐当”一声,高启强用菜碗砸桌子,“孩子过来时,嘴巴放干净点!都是城市人好青年,都他妈给我讲文明!”
“哥哥好——”妹妹也跟着喊。
尖细的声音从屋外飘来,高启强顺着声音抬头看,黄毛儿竟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