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劲才稍稍侧过头,闪闪发光的那双眼看向凌肖,道:“没关系,你现在做到了。”
他说:“也算是弥补了你的一个遗憾,对吧?”
溅出的体液沾到镜子上,那柄凶器肏得太深,以至于白起轻轻咳了几声,像是连喉咙也被噎住了似的。喘息的间隙,他又扣住凌肖的手指,声音一顿一顿地提醒:“以后等你恋爱了,现实中,不可以这样做……公开场合,会给别人添麻烦,而且,隐私不安全。要对人家女孩子好一点。”
自然的,在这场不怎么愉快的春梦中,凌肖依然没有如白起所愿说出喜欢。
隔周大学城的酒吧休整重开业,平安夜请他们过去商演,前一天的彩排很顺利,歇业这段时间老板给舞台换了新设备,特意让灯光师来了一段灯光秀,可谓信心满满。
乐队成员也很兴奋,jensen抱怨自己太久没有上台,天天窝在家里搞得写歌骨头都要发霉了,话题便顺势转到前些日子的连续杀人案上,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在恋语市逃窜,以至于市区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为了避风头纷纷歇业,他们的演出自然约不到场地;紧接着,又是庆幸主犯和同伙纷纷落网,特遣署又一次立下大功,大家总算能好好度过年末了。
ada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对着台下发呆的凌肖,问道:“肖仔,那个帅哥这次也会来吧?”
凌肖眨眨眼,没有说话。
看他一副状态外的表情,ada无奈解释道:“那个每次都会来捧场的特警小哥啊,上次我们商演,他穿着警服就过来看演出了,还把老板给吓了一跳。你们俩不是认识吗?好歹提醒他一句,来酒吧就别穿工作装了,跟扫黄打非似的。”
凌肖嗤笑一声,视线飘回台下,靠近吧台的角落,白起每次都喜欢站在那个位置,远远地看着台上的他。
“那个人这次应该不会过来。”凌肖耸耸肩,道:“他工作很忙,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可能又在做什么长期任务。”
ada闻言失望地叹气,转而又庆幸起来,道:“这样也不错,毕竟有他在我都不敢搭讪女粉丝,那位帅哥气场太强了。”
jensen嘘他:“你自作多情什么呢,人家不在你就能搭讪了?漂亮女粉都是冲着肖仔来的好吧。”
两个人互相斗嘴,凌肖作为话题的中心反而放下贝斯转身去了后台。他摸出手机,又一次点进通讯录,对着白起的号码看了很久,退出,再点开,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明天我有演出,在大学城的oa酒吧。”
他没有问白起要不要来。
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手机响起,却是白焜打来的电话。便宜老爹的声音中气十足,训起人来更显威严。
“你在做什么?”白焜不满地斥道:“我应该有说过,现在正是调查的紧要关头,你不应该这个时候给特遣署添乱。”
凌肖懒得理他,明知对方看不见,还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那你以为你们这样做就有用吗,监视他的手机能得到什么情报?”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白焜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管有没有用,我们都要试一试。”
凌肖想笑,一是笑白焜假惺惺的作态,二是笑白焜这种人竟然也会做无用功。他躺进沙发里,声音懒洋洋的,道:“我劝你早点认清现实,老爹。”
他说:“不仅是你——你们。”
“该认清现实的是你,凌肖。”
沉稳的男声丝毫不显动摇,剑拔弩张之时,白焜忽地说起一件不相关的事,“我派人去过白起的公寓,那里的指纹锁只录入了你和他的信息。”
平安夜,凌肖拒绝了afterparty的邀约,一个人回到工作室喝得酩酊大醉,一夜无梦,他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头痛欲裂。晚上还有圣诞节的聚会,男男女女混在舞池里拥吻,游场的兔女郎把装扮换成红白配色的性感圣诞服,凌肖坐在喧嚣的人群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忽然有杯温水递到他面前来。
他抬眼,是个小鹿眼的漂亮女孩。
“不舒服吗?”女孩浅笑着看向他,道:“别喝酒了,喝点水吧。”
他领着这个浅棕色长发的女孩去了宾馆,总统套间,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夜景,他们在浓重的夜色下拥抱,亲吻,凌肖伸手摸到女孩的内衣,动作却慢慢停了下来。
他不说话,女孩便仰起头看他,然后轻轻啊了一声。
“你很伤心。”她说。
凌肖张了张嘴,声音却哽在喉咙里,他抽出手,也低头看向女孩,才意识到自己的眼泪滴到了那张脸上。
“抱歉,今天还是算了。”凌肖后退几步坐到床上,他已经恢复镇定,好像那几秒的崩溃只是错觉,嘴角勾起的笑容依然轻松惬意,道:“交换个联系方式吧,耽误了你的时间,我补你一份圣诞礼物。”
女孩摇摇头,弯腰拾起脱下的衣服,似乎并没有生气,声音还是轻轻。
“既然这么伤心,那为什么不去找喜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