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守世界的星空很美。
相较原世界有科技带来的光害和雾霾,守世界的天空一向是最自然、原始的样子—当然,被y影占据的部分是例外。
记得国中的时候卫余跟我提过一两次,想要去若茵农场等日落、看夜景,但依我当年的衰神上身程度,连晚上出个门去便利商店都要胆战心惊害怕看见「好兄弟」,更何况是在市郊的山区这种高频事发地,所以这个提议也就一直被搁置。
等我误打误撞进入火星人的世界後,虽然有几次在野外紮营露宿的经验,但多半都是处於胆战心惊的赶路之旅中,也没有心思去欣赏项上这条浩瀚星河,於是直到现在,我才终於有闲暇时间好好研究两个世界的夜空究竟有哪里不同。
窕窕银河在我眼前铺张开来,深远的彷佛没有尽头的黑夜中,蓝紫se的星云以r0u眼难以觉察的速度旋转着,有各se的星球在闪烁,他们沉默却又张扬的燃烧自我,最终组合成了这一幅景光,恍惚间甚至似乎能感觉到有几颗光点在缓慢的转动,我逐渐在这片星空中迷失自我。
很美,真的很美,但这条温柔的绢绸却被黑se的铁杆剪得支离破碎。
被囚禁在铁窗外的星河与铁窗内的我彼此遥望。
我闭上了眼,星河伴我入眠。
我躺在被褥中思考人生。
yan光从没有密实拉合的窗帘缝中钻入,变成细细一条光线打在木质地板上,随着时间逐渐缩短。
耳边传来老旧电扇在旋转时发出的吱嘎声,是台湾夏季寻常人家中的背景音。
这没什麽好奇怪的,奇怪的是,我非常确定、肯定以及笃定,我房间那台据说高龄二十岁的电扇早在我高二的暑假便宣告报废,还是我亲手送了它最後一程—送到巷口的废弃家电回收站—之後良心大发的老爸在某次回家时大手一挥,请人在我房间安装了一台变频空调,从此我的房间再也没有电扇的踪影。
而黑馆房间就更不可能了—光靠着不知道哪方怨灵产生的y气就可以让全黑馆住户撑过整个酷暑,空调或电扇这种人类科技产品在atntis学院是不存在的。
综上所述可得,已经升上大学部三年级的我,距离上次听到这台老朋友的声音应该过了至少四年,那麽问题来了,我现在听到的老风扇声是哪里来的?
最最重要的是,我在昨晚闭上眼前都还被囚禁美其名曰保护监管在公会监狱中看星星,那些绿袍也不太可能发善心为个一级警戒对象从原世界搬来一台电风扇就为了让我怀念过去。
说到绿袍,我一直以为他们类似於台湾警察,作为人民保母维持守世界的秩序—当然一般情况下他们是的,不过一遇到人人喊打的黑se种族,他们实际上更像明朝的锦衣卫。
逐渐发散的思绪被天花板上熟悉的纹路拉了回来,尽管不可思议,但我确实正躺在我原世界家中的床上,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现在是2007年5月28日上午六点半,距离基测放榜还有一个礼拜,距离我收到atntis学院的入学通知还有一个半月,距离我的标题是字谜欧可以猜一下:d答案在文末
在学校又苟了几天之後基测放榜,早就知道成绩单会如何惨烈的我心态良好,还反过来安慰替我打抱不平的好运同学。
「真是太可惜了,冥漾你平常模拟考明明都考很好。」卫禹挥舞着他那张并不b我好看多少的成绩单,「大考中心就因为一次食物中毒而放弃一个学生吗?!要是办一个谁衰谁得分的考试,冥漾你一定可以满级分的好嘛!」
谢谢欧我并不想在谁衰谁得分的考试里面拿满级分然後上新闻放送,於是之後走在路上都会被指指点点:看啊,他就是那个全国最衰的孩子。
「所以,你想填哪里?还是要拚拚看二基?」卫禹眨巴眼睛望向我,似乎很期待我会有甚麽诸如杀到大考中心理论,或到东o新闻台投稿之类的惊人之举,但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应该就随便填一间有钱就能读的贵族学校吧。」我连学校名册都没买,反正不管志愿卡上填甚麽我还是会收到那袋见鬼的入学通知,「能毕业拿到文凭就好,我家不太在乎这个。」
我姊是公会巡司,我表哥是妖师首领,我是真的不知道原世界的一张纸对他们来说有甚麽意义,可能b厕所卫生纸还不如—卫生纸能擦pgu好吗!拿毕业证书来擦pgu应该会血流成河吧?!
「这样就不能继续跟你读同一所学校了说……」卫禹在学校名册的某一页把他预定要填的学校名用萤光笔来回画了几次,直到薄薄的纸张开始起屑,「我以後可以去你学校看你吗?我还没参观过贵族学校耶!」
「…再说吧。」我眼角跳了跳。让你进去是没问题,但之後要洗脑很麻烦啊……啧为甚麽我的思想已经被那群动不动就要给人家洗脑的火星人带偏了。
反省自己不再天真无邪良善的思想,我在周遭同学祈祷一定要上第一志愿的氛围中,老神在在的迎来了人生的第二个国中毕业典礼。
回学校交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