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小年一眼就看见他了,挤开人群匆匆跑了过去。
“阿姐,大兄和嫂子呢?”
小年接过他手里的考篮,“都等着你呢!”
陆遥和赵北川走过来见他Jing神还不错,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摸了摸他头道:“冷不冷,饿不饿?”
小豆摇了摇头,“身上不冷,就是手冷,都快冻僵了。”
陆遥握住他的手呼了呼热气,“快回去吧。”
一家人脚步匆匆回到住的地方,进了院子,黄大哥过来打听了一下,“赵兄弟,你家小弟考的如何?”
赵北川低头问:“题目可都答上来了?”
小豆点点头,“经贴都答上来了,就是墨义不知写的对不对。”
黄大哥笑了一声,“你这小兄弟还怪厉害的,说不定真能考个小秀才回来。”
进了屋子,陆遥赶紧生火烧热水,煮了一锅姜汤给大伙暖身子。
赵北川难得夸人,“我和你嫂子还怕你经不住冻,中途跑出来,没想到有点本事。”
小豆子咧嘴傻笑,别看他年纪小,练了一年的五禽戏身子骨比一般人强健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林老爷子让他们练那个的原因。
科举考的不光是知识和心态,身体素质也占很大一部分。每年科举都有人因为身体原因弃考的。
“明天还能坚持住吗?”
“没问题!”
为了小豆明天能Jing力充沛的参加第二场考试,吃完晚饭便熄了灯,大家早早休息。
县试一连考了三日,这三天无论对考生还是亲人的身心都是极大的考验。
考中者的人生会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考不中的有可能止步于此,以后再没有读书的机会。
第三日小豆子从考场出来时,小脸腊黄,整个人都无Jing打采的。
接连几日在寒风中吹着,能坚持下来已经战胜了不少人,昨日有三十多个人熬不住,题都没答完就从里面跑出来了。今日有七八个人发了热,点名的时候没到场。
赵北川见状连忙把人背起来,小豆子累的趴在大兄的肩膀上直接睡着了。
小年心疼的摸着弟弟的小脸道:“读书实在太辛苦了,以后我再也不欺负小豆了。”
陆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豆子这个年纪再苦都不觉得苦,你看看那些两鬓斑白的读书人,便是想辛苦都没有机会了。”
小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大概这几日把小豆子累的狠了,这一觉睡到酉时才醒,还不小心尿了炕……
这是他打五岁后第一次尿炕,臊的小脸都快滴血了。
赵北川一边给他锤洗褥子一边笑道:“我们豆子可真厉害,尿炕的年纪就能考科举了。”
小豆捂着脸泫然欲泣,“大兄别说了……我再也不尿炕了……”
陆遥和小年忍不住哈哈大笑,等以后小豆子当上官的时候拿出来讲,别把同僚笑死。
县试成绩半个月才能出来,他们打算回家等着,若是考中了在镇上衙门就能打听到消息。
距离他们离家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一家人归心似箭,夜里就将行李都收拾好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陆遥便跟房东交了钥匙,房子还剩下两日到期,因为是短租,租的时候就讲好了,余下几日都不退钱。
天微微亮,城门打开,大花拉着板车哒哒的从平阳县走了出来。
回家的路总是让人心情激荡,赵北川甩着鞭子嘴里哼唱一首没有词的古调,他嗓音低沉有磁性,听得陆遥心跳加速脸颊绯红,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等小豆成绩下来了,若是考中了明年你就不用去服徭役了,到时候咱们去府城转转。”
“好。”
“考不中咱们就好好攒银子,再攒两个月足够买乡绅了。”
赵北川侧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后头小年和小豆捂着嘴偷笑,大兄和嫂子感情真好。
骡车行了两日,中途他们又在客栈住了一宿,这次有了经验,陆遥和赵北川轮流吃饭看着行礼,这回没被人偷去东西。
二月初十,一家人终于回到秋水镇。
看着熟悉的街道,大伙脸上都露出笑意。
“唉哟,这不是陆掌柜的吗,从县里回来啦?”一个常来吃饭的食客朝他们打招呼。
赵北川拉住绳子,陆遥笑道:“回来了,明个铺子就开门,别忘了来吃东西。”
“好勒,就等着你这一口吃食呢!”
穿过大街来到下三里,小年和小豆从车上跳下来直接往家跑,陆遥也下了车三步并两步走在前头。
路过柳家时敲开大门,柳月见是小年回来了,高兴的眉眼弯弯,“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这阵子都快闷死我了。”
“谁说不是呢,我在县里也闷的慌,早就想回家了。”
柳舅爷闻声拿着钥匙从屋里出来,龇着漏风的牙道:“豆子考完了?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