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当然行,您稍等马上就来。”陆苗退了下去,来到厨房把消息传递给哥夫。
赵北川摘了围裙,让小春做菜,自己则悄悄溜到屏风后面悄悄观察大堂的事。
酒坊那边的几个伙计演的倒是挺逼真,一会儿要酒一会儿要加菜,马得全丝毫没起疑心。
等了半个时辰,六道菜依次端上来,他看着这些美味珍馐禁不住口水直流,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中途想起贵人交代的事,连忙叫伙计要一壶陆酒上来。
陆遥亲自端着酒壶递过去,“这是我食肆的酒,照比其他的酒较浓烈,您喝的时候慢一点。”
马得全抬头看了眼陆遥,心里稍稍升起一丝歉疚,不过马上就被金钱衝昏了头脑,只要干完这件事他就能得五十两银子,到时候宽儿的病肯定能治好,家里人日子也会好起来了!
他趁着没人注意,悄悄从怀里掏出纸包,把那“假死药”倒进酒壶里,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这菜真好吃,酒也好喝,能吃上这么好的菜,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不一会儿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他强忍着疼痛又喝了一杯酒,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来。
“不好!快来人呐!这陆酒里有毒!救命啊,快报官……”马得全大喊着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他转头向旁边的几桌食客看去,那些人站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去报官。
“救命……救救我,快去报官……”
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觉得五脏六腑如刀割般疼痛,恐惧在心里蔓延,这假死药是真的吗?那贵人不会是骗他的吧……
陆遥走到他身边,察觉出这人不对劲儿后,立马叫下人将大门关上,让伙计去叫附近的郎中过来。
赵北川走到餐桌旁边,拿起酒壶闻了闻,“刚才他往这酒里放了东西。”
陆遥想起古代的毒药多为砒霜之类的东西即毒药,因为提炼技术的原因,里面含有一定杂质的硫化物,与白银接触可起反应。
连忙从钱匣子里拿出一角银子丢进酒壶里,不多时整块银子都成了乌黑色。
“是毒药!快去拿灰水过来,给他灌下去!”
可惜马得全喝的太多了,根本来不及抢救,灰水催吐也没能吐出多少东西。
不多时医馆的郎中也来了,把了把脉摇摇头道:“人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陆遥吓得后退几步,捂着胸口怒道:“好歹毒的计谋!”
幸好他提早有准备,不然今日此人死在酒楼里,怕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任谁胆子再大,也不敢来一个毒死过人的地方吃东西,以后生意肯定是砸了!
赵北川看着地上的尸首道:“现在怎么办?”
“先去报官,这件事必须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就算搞不垮全福酒楼也让冯德佑好好喝上一壶!”
衙门那边很快就来人把尸体带了回去,因为有镇北王这层关系,他们不敢难为陆遥,隻稍微问了几句话就走了。
陆遥赶紧带人亲自去了一趟马得全的家里。
此时田秀芬还不知道自己丈夫已经死了,还在家中等着他回来呢。
儿子昨天喝了药,气色看起好了不少,若是相公能拿回银子多买几服药,兴许真能把他的身体治好。
“宽儿,你喜欢这匹棕色的布还是这匹石青色,娘给你做件新衣裳。”
“哪匹都行,只要是娘亲做的,儿子都喜欢。”
田秀芬笑着摸摸儿子的头,“那就做这匹石青色的,适合你们年轻人穿。”
“嗯。”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紧张的站起来,只见七八个陌生男子堵在他家院子里。
“这,这是怎么了……”
陆遥走上前道:“你们是马得全的家人吧?”
田秀芬点了点头,牵着儿子的手微微颤抖,“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你相公死了。”
“啊?!”田秀芬惊恐的大叫了一声,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马宽连忙扶住娘亲,奈何他身体虚弱使不上力,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陆遥让陆十六他们上前帮忙,把人扶到屋里,喂了一碗水她才渐渐醒过来。她先是抽噎着掉眼泪,然后渐渐的哭出声,最后哀嚎起来,这样绝望的哭声让人听得心臟仿佛都揪在了一起。
旁边的马宽虽然也难过,但却强忍着悲痛道:“我爹……他是怎么死的?”
“中毒,他自己把砒霜倒进酒里喝了。”
“不,不可能,我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遥看着田秀芬道:“我也好奇,我与你们家无冤无仇,你相公为何偏偏拿着毒药来我酒楼里自尽!”
田秀芬身体一抖,原来眼前的人竟然就是陆家酒楼的老板。
她伏在被子上嚎啕大哭,“得全是被人骗了……他被骗了啊!他说贵人给的是假死药,吃了三个时辰就能醒过来,怎么会是砒霜呢……”
马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