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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月紧靠在东华怀中,紧绷了一整天的全身瞬时全部松弛下来。
就这样沉默着靠了许久,朝月自言自语道:“也没得空去看望青雀,不知道青雀如何。”
东华轻轻抚着朝月的发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已差人去看过,一切都好。”
朝月不禁双臂环住了东华,心安的宁静着。
东华见朝月歇息了一阵似乎已经好了许多,终于忍不住心中疑团问道:“说起青雀,那日我在宣政殿上说起不要后嗣,月儿你怎会勃然大怒,还一气之下就那么走了?你我之前明明已就此节商量过了。”
朝月眼波轻轻流转后低垂着浓密的睫毛,“说是说了,但你以为这文武群臣数十年在朝堂之上都真的是白拿俸禄?你若是说完我便直接点头答应,这分明不合常理,就算他们觉得你我已经暗自商量过,这于情于理也还是说不过去,只有当场发作才会稍微显得自然些。”
东华这才明白:“可月儿你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当时可是吓了我一跳,生怕你就这么不回来了。”
朝月莞尔:“若是知会了你,你哪里还来得那番气势?再说正好可得空去喝杯茶,只可惜不能再接着看你舌战群儒。”
东华无奈:“还舌战群儒……,对着那群老顽固我可是都要开始讲歪理了,要不是那岑参……”东华说到此处心中一凛,自己仍然是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演变成那种情形,可那无形之中却又好像推了自己一把。
朝月见东华默然,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我就说东华你便是那紫微星君,果不其然……”
东华一惊:“月儿你那日分明就是情急之下信口胡说,这说的明明就是二星交汇一处之意,怎么会无端非要分出两颗星来?”
朝月却摇了摇头:“那日我在姑母面前确实是脾气大作顺口而出,可仔细想想也的确如此,就算这谶语后半句说的是两星交汇一处的天之异象,可紫微中星与太Yin之星明明还是两星,既然两星都在这谶语之中那总有一人会是那紫微中星,这人除了你东华又还能有谁?那日岑参及众人也如此说法,看来便是真的如此了。”
东华本就对命理玄学嗤之以鼻,如今更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想了半天仍是摇摇头道:“还是不明白,可如此这般,月儿你就真的不怕我头脑发热,利令智昏?”
朝月抬起双眸看着东华:“如若时至今日我还信不过你,那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说了,更不会此刻还这般敞开来谈论了。”
东华低首笑叹:“果然月儿比我大度,我竟还在暗暗担忧你我会因此而心生芥蒂,毕竟此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
朝月轻轻抚着东华的脸望着多日不见的笑容心中有如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你已为我做了这许多,我又怎会不知你心?”
东华的笑更加舒展开来:“果真是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三日后,本是万里无云的晴天碧空却陡然间暗沉起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可空中却仍无一丝乌云,细心的人这时发现太阳竟开始似月亮般缺蚀起来。
大明宫中一片哗然,人人皆跑出去仰天观看这已是满城风雨的天之异象,上天竟真的开始昭然显灵!
东华大惊,赶忙行至殿外看着天空中正愈缺愈大的一轮日光,天色也开始越来越暗,东华看着已经跪满了一地的众人心中更添疑云,自己只是托付师父去散出天有异象的天机玄说,如今竟真的出现了日食,这到底作何解释?
朝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东华身侧,不敢相信地望着空中已经被遮蔽大半的日光,随后转向东华:“东华,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东华看着朝月竟有些惶惑的眼神无奈叹道:“此时我真的也正处于一团迷雾之中,这日食之像看来只有师父他老人家知晓了。”
朝月看着一脸真诚的东华宽心地点了点头,东华便伸手揽在朝月腰际,一起看着那要被遮尽的日头,谁知那黑影虽缓缓移动着却并没有将日光完全遮住,那黑影竟然不知不觉间慢慢移动到了太阳的正中,此刻的日光正在黑影身后只露出一圈金色浑圆的光晕,这竟然还是个日环食!那光晕自黑影四周散发开来仍旧照耀着世人,此刻的天色不明不暗正有如破晓时分,随后那黑影又自西向东缓缓让出日头,只见天色也开始愈来愈亮,慢慢地,慢慢地,黑影已经完全走出了日光,天色又已大亮起来。
日光再次普照大地,天空也正蔚蓝的闪亮,还多出了远远飘荡在天片的两片薄云。
东华正惊喜自己居然能在此地与心爱之人观得这百年难遇的日环食奇观,谁知远远跪在四周拜着天的众人此时却齐齐转过来乌压压的跪倒一片,一边无比虔诚地俯首叩拜一边口中高呼着吾皇万岁!
东华挑起眉梢看看朝月,朝月却只瞪了一眼东华随即面色肃然看着叩拜在地的众人,展开双臂气势十足的道了一声“平身”,短短两字却已将帝王之势展露无疑。
不出所料,这一日不论是宣政殿还是紫宸殿上,群臣都是前所未有的恭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