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晚宴舞上一曲。” 随即也无奈望了望那一排排编钟。
片刻后,只见几人拿着木笛,胡琴和一面羊皮鼓匆匆赶回,那羊皮鼓的鼓面上还有一只正展翅翱翔的鹰。娜莎郡主及其余使节便行至大殿舞池,三人拿起乐器准备演奏,其余几人立定待舞。少顷,胡琴声起,而后鼓声咚咚融入,舞者便随着鼓点节奏单脚踏点着地,肩与手腕也慢慢动了起来,不多时,悠扬的笛声想起,这笛声悠长一声,而后即刻转至轻盈明快的曲调,鼓声也跟着一同加快,几名舞者瞬时间热情四溢。娜莎郡主正被几人围在中央,颈、肩、臂、腕节节律动,尤其是那双肩灵活而又有力地不断变幻着,柔肩、耸肩、弹肩、甩肩、抖肩,每一动都不断反射出一种张力,但整体看来几人却又似波浪般自中央延伸着起伏不断。每一人都有棱有角地舞着,可整体望去却又是圆韵连绵、默契非常。此时曲已高,只见娜莎郡主立在原地旋转起来,随着越来越快的曲子身子也越转越快,不一会那满头细小的发辫就已向四周飞扬起来,一同飞扬的自然还有那如紫色花朵般盛开的裙摆。乐声戛然而止,只见娜莎郡主小腿前后交叉,双膝屈至地面,双臂交叉于胸前结束了这一曲,再一看娜莎郡主,呼吸略显急促,面颊晕满微红,双目清澈闪亮,此刻正望向大殿上首明快的笑着。
忽然,一人掌声响起,这率先拍掌的竟是朝月。片刻间便是掌声如雷。
东华点头称赞:“回纥部族果真是能歌善舞,名不虚传,舞姿也是矫健轻捷,豪迈洒脱。”
娜莎郡主平复了气息笑着回道:“那是自然,我们草原儿女跳的是鹰舞,熊舞,狮子舞,鹿舞,刚刚这一曲便是鹘舞,不知陛下都为圣君跳些什么舞?”
刹那间,东华见朝月好不容易平缓的双眉又再蹙起,双唇微动了动却没有言语,整个大殿静得别说是一根针,就连一根发丝掉落都能听得见。
东华扬了扬眉,顷刻后浅笑朗声答道:“歌舞喧哗,而本君喜静,但本君倒是常为陛下舞剑。”
随后东华又接着说道:“今日郡主作为回纥来使乃是我大唐上宾,本君理应问候郡主,不知新任可汗如今可是一切顺利?”大唐关怀属国无任何不妥之处,不但毫无不妥反倒是理所应当顺理成章,因此东华便问完了可汗问军士,问完了军士问马羊,然后再问边境通商,完全不给娜莎郡主再起话题的机会。这期间,朝月只冷眼望着,就如之前所言一般,只管坐着,一言不发。
东华眼见着酒已经过了几巡,问也问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扫向大殿说道:“陛下整日辛劳,此刻也该歇息了。”言罢望向朝月。
朝月点头起身:“今日回纥使臣来访,真是愉悦之至,众卿应与来使继续畅饮,尽兴方可。”随即转向香儿:“摆驾。” 而后将手送入东华正在等候的手掌中,二人又如来时一般,双手紧握着出了麟德殿。
众人总觉陛下话中有话,但也只能恭送圣驾,娜莎郡主就一直望着那紧握着的两只手,直到那一玄一白的身影出了殿外再也看不见。
紫宸殿内,朝月仍是一言不发,东华忍不住上前开口:“月儿……”
朝月却即刻挥手,仿似不想多听:“你要借兵便借,而后让她速速回到回纥去。”
东华却无奈轻叹:“若不是顾念初见无礼,我可是今日就开口借了。”
朝月却冷哼一声:“你倒是还顾念着,她却果真就这般无礼,不过她这今日这样一问倒也正好,若是我当初真的昭告天下与你和离,你会如何?”说罢双眼望向东华。
东华知道朝月有气,便认真回道:“我就算不是驸马,也仍是这大唐的状元,我仍会日日望着你,只远远望着,知道你一切安好便可。”
“真的?那我若是又另寻了一个驸马你又如何?”没想到东华竟真的认真回答,朝月自小生于大明宫,从未遇过此般荒唐无礼,幸好东华及时制止否则不知道要闹到何种尴尬境地,可如今就算是未沦为笑柄也已然是尴尬万分,是以此刻才故意难为东华,但见东华真的回答了又忍不住心下好奇再问下去。
东华默然片刻后答道:“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我都想过,只要你不拆穿我,我便一直留下,一直远远守着你。”
朝月一惊:“我都已经又找了驸马你为何还要守着?这一切分明已经结束,就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时便也恩断情绝。”
东华却摇头:“也许对你而言是结束,可对我还没有,我必须守着你。”东华说的是实话,自己当初的确这样想,但当初自己如此决定只因自己知道朝月后面会遭遇变故,如若她已觅得幸福,自己也不知会如何,会继续守着,而后顺其自然?亦或只管死守着,直至最后一刻?
朝月满眼诧异地望向东华,而后化为了满眼深情,见东华望向自己又忙转向一旁。
东华以为朝月仍在气恼,又继续说道:“就算守着,可我定然不会扰你。”
朝月仍旧不看东华,心下却暗暗叹着,果然就是这般的傻。
作者有话要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