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自那日去过离开后朝月便再未踏入麟德殿,如今忽然听得这三字心下一阵波澜,正踌躇间香儿又试着问道:“陛下可要过去看看?”
朝月双眉微蹙,并未张口却也渐渐起身迈出了步子。到了麟德殿只见殿门大开着,朝月双眉渐渐深蹙,几个侍女正在殿内又哄又求,青雀却撅着嘴仰着头不理会。朝月的步子正迟疑,几个侍女听到通传匆匆跑到殿门处接驾,朝月便也迈入了殿内,刚一迈入便冷声说道:“这麟德殿何时由得你们随意进出了?”说罢便喝令将几个侍女拖出去仗责,青雀见状忙跪地认错求饶,朝月却只厉声道:“你也想一同受罚?” 喝罢却倏然想起了什么不再言语,令众人都退下后缓缓走近青雀看着那可怜的小模样蹲下身去放软了轻声道:“青雀你怎能又不听话胡乱跑?”
青雀本已吓得不敢说话,见朝月忽然收起了疾言厉色便委屈地问道:“姐夫怎么还没回来?姐夫到底何时回来教青雀读书?”
朝月被这一问只觉心中翻涌,垂下双眼说道:“应该还要许久。”
青雀一听却哇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抽泣道:“这都已经过了十几日这么许久了,到底还要多久?姐夫是不是也不要青雀了?”
朝月望着青雀泪汪汪的眼睛心chao翻滚得更加厉害,忙将青雀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哄道:“青雀乖,姐夫怎么会不要你,出去只是带兵打仗,一打完了仗便马上回来教你读书。”
青雀听闻哭声渐弱,口中仍有些抽噎:“带兵打仗?那姐夫是兵书里的那些盖世英豪!”说罢便即刻破涕为笑,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朝月微微一愣,盖世英豪,这说的可是东华?思量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道:“的确是英豪。”只是自己从未想过要什么英豪,只想要一心意相通之人,可这人如今心系何处谁人又能知晓。
朝月看着青雀问道:“咱们去看看姑母可好?”
青雀开心拍手叫好,因为姑母那里总有许多好吃的,朝月刚将青雀抱起走了几步,青雀便咯咯笑了起来:“姐夫说了,皇姐就快抱不动青雀了,青雀还是自己走,等姐夫回来再抱。”说罢便扭动着身子嚷着要下来,朝月仿似看到青雀正被人抱着,笑着,那人与自己也一同笑着,正恍惚着,又被青雀暖呼呼的小手拉起向殿外走去。
含象殿内,姑母已经在殿门处迎着,见了青雀便拉过青雀的手道:“你这孩子可算来了,姑母天天等着你呢。”朝月听这一句仿佛就像在同自己说一般,便只默然与姑母一人一边牵着青雀走入殿内,姑母一脸慈祥地将青雀近来都问了一遍,随后便令人带青雀去吃已备好的点心。看着走远的青雀姑母说:“东华那孩子也爱吃我老太婆这的点心。”说罢便似有所指地望向朝月。
朝月被姑母这样一望低下头去,默然不语。姑母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东华对青雀也是好得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难怪孩子想念。”
朝月眼望窗外轻声道:“姑母,月儿不想提及东华。”
姑母却扬起双眉问道:“不想提你又抱着青雀来找姑母作甚,难不成真是来看我这老太婆的?”说罢便为朝月添了一盅茶。
朝月不置可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随手接过茶盅。
“姑母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天不遂人愿之事十之八九,尽管你已是这大唐之主。” 见朝月低头不语,姑母继续说道:“情这东西本就是玄不可控,姑母这辈子可谓是品了不少却也始终不得其法,但总算对得起自己,该尝的都尝了,这在我大唐也没如何了不起,如今在宫中也算享自在,反正月儿你也不嫌我老太婆碍眼,倒是月儿你,一心一意到白头从来都是女儿家的心愿,月儿你莫非仍是这小女儿家的心思?”
朝月沉默半晌,蹙着眉抬起头来:“姑母这是准备探听月儿的打算?”
姑母将头别向一旁悻悻回道:“朝堂之上人人自然不敢揣摩圣意,可这后宫家事身为姑长我老太婆还不能问问了?”
朝月缓缓摇头,随即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回道:“不瞒姑母,月儿无处可诉本就想来了,不知心里是不敢还是不想,今日若不是青雀,那麟德殿恐怕连踏进去都难。”
姑母却话锋一转,“那便宫女连带着内侍一并都罚了?”
朝月无奈摇头:“姑母难道还不知晓,月儿怎会因自己心烦意乱就随意迁怒旁人,罚他们只是让他们知晓东华人虽不在宫中,这麟德殿依旧不可擅入,规矩依然要守,里面还有紧要的东西,都是些紧要之物......”
面对朝月略显一丝慌乱的解释,姑母笑了起来:“月儿你心里有数便好,东华的物件自然紧要。”
被姑母点破朝月又低下了头,“不是东华的也紧要,麟德殿本就紧要。”
朝月越说姑母越发笑了起来,可随后渐渐收起了笑意说道:“你是这大唐之主,自然没理由委屈了自己,而东华文则于朝堂之上运筹帷幄,武则能翻上马背驰骋沙场,放眼我李唐百余年来,也只太宗皇帝与你玄宗祖父可如此这般,再恐怕是无人能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