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满了恨的毒芽。
恨使她扭曲,使她残忍,但同时让她饱受折磨。对于凉雁来讲,她这三年的皇帝生涯其实没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这三年里,唯一能够让她感觉心情舒畅的事情,就是听暗卫讲述那三个人的惨状——东方恒、南宫烨、玷污她的狂徒,还有就是变着法的想出新的酷刑来用在他们身上。
就好像,曾经的无心只能通过杀戮来获得快乐一样。
“无心,你说说看。”凉雁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无心,“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是不是丧尽天良?是不是死有余辜?”
“是,他们罪该万死。”无心承认道,“那么,你就让他们死了吧。如果你觉得赐毒酒或者白绫太便宜他们的话,凌迟处死、腰斩、车裂都行,总之快点让他们死了吧。”
无心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迫切从何而来,明明这件事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只要一想到凉雁的一生都将活在这三个人的折磨之中,她就觉得心如刀割。凉雁的生活中应该有更多的美好的,她应该过上更加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永运活在过去,活在仇恨中。
“让他们死……”凉雁懵了,一双眼睛充满了迷茫,“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们死啊。”
“这三个畜生已经将你的过去毁掉了,”无心道,“难道你还要让他们毁掉你的未来?”无心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劝她大度,劝凉雁原谅这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也不认为凉雁的报复有什么不应该,但她希望凉雁能够尽快为这场报复能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然后开始寻找自己新的生活。
“我的未来?”凉雁看向了无心,她还有未来吗?
“是的,你的未来,”无心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陪你。”
这一天,京城里的乞丐和光棍们一片哀嚎。
皇宫里传来消息,那位有史以来最廉价的娼ji被皇上赐了毒酒。虽然经过了三年折磨,此时的南宫烨早已经看不出当年的风华绝代,但胜在便宜啊!一文钱而已,谁都出得起。这一下子断绝了,他们都没地方纾解了,一时间还真挺难过的。
听见太监宣读完圣旨,南宫烨像梦一般地发起呆来,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解脱了?这真的不是一场做了三年的梦?
这三年来,他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有那些暗卫在,他就算想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他们会往他的嘴里塞东西,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寻死了。
如今,他终于可以死了。
“谢主隆恩。”南宫烨含着眼泪,用嘶哑的声音说出了这么一句。然后,他一口咬住酒杯,一饮而尽。
东方凉雁,你真不愧是阿恒的女儿。你们,如出一辙的狠。
三具尸体在同一天被扔到了乱死岗子。
“你不是说给我做了点心吗?”处理了那三个人的事后,凉雁突然想起了这个。
“这不是吗?”无心举起了手里的食盒。
打开食盒,凉雁连筷子都不拿,兴冲冲的用手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
看见凉雁吃糕点的模样,无心无端地觉得眼熟。
这一天,无心出宫想要了解一下京城百姓的生活。由于凉雁事先交代过见无心如见她,所以宫门口的侍卫并不敢阻拦她。
在大街上,无心遇见了一个疯婆子。她坐在街边,手里拄着一根木棍,面前还有一个破碗。她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一会儿说她儿子是天下第一才子,一会儿又说她儿媳妇是当今圣上。附近的乞丐都离她远远的,生怕惹上晦气。
无心取出了两个铜板,放在她的碗里,离开了。
大街上,一辆看上去富丽堂皇的马车正常行驶着。说时迟那时快,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妪。车夫心里一惊,急忙勒住了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几乎是同一时刻,那个老妪重重地跌倒在地,连声哀嚎。
马车里的一个女子掀开了车帘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还没等车夫回答,一群乞丐就涌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要女子赔钱给这位老妪看大夫。这下子,女子自然知道自己是遇上讹人的了。
但奈何她只是一介女流,身边只有一个马车夫和一个小丫鬟。万一要是真的跟这些乞丐起了冲突,只怕要吃亏。明明她今天只是想出来挑些好脂粉,怎么就遇上这么一出啊?
无奈,她取出了一两银子,递了出去:“这下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殊不知,这些乞丐见她示弱,立马顺着竿子往上爬:“才一两?哪里够请大夫的啊!”
“那你们要多少?”女子气得直哆嗦。
“二十两。”乞丐漫天要价。
“二十两?你抢劫算了!”女子喝道。其实,这可不就是在抢劫吗?
当时无心碰巧路过,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看了个一清二楚。那老妪根本就是突然蹿出来的,加上车夫及时停车,根本没有碰到她。
“二十两?都可以去人伢子那里买一个活人了吧。”说着,无心走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