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
“什么叫做没事!”云后呵斥了一声,有些心疼的望着她泛白的脸,“辰儿说你被剑刺了一个大窟窿!那谢容华可真是不知好歹,摆明了要和我云国作对!容儿,她这样伤了你,你也别再护着她了!”
殷云容心中一恸,缩在了被中的双拳也不由的握紧了。眨了眨眼,她环视着卿云殿中,倒是没有看见她大哥云辰的身影。心中有些疑惑,便自然而然的问出口了。“皇兄呢?他怎么没有过来,不符合他惯来的行事作风啊!”
“别提那小子了!说到他朕就来气!”云皇开口道,“容儿你受伤之事,他还想隐瞒着朕!风国内乱,趁此时进攻正好,亦能替容儿你报仇雪恨,可是那小子非要阻止,列出了一大串理由来。众臣对他可是极为不满。容儿你也知道,按理说,这皇位该由你来继承,云辰他原本就不能够服众,这下好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先传来的言论,那帮大臣们竟然敢叫嚣着废太子,该立云王,瑾儿可是个小孩子啊!你大哥更好,留书一封说要游山玩水,太子之任难以担当,便溜之大吉了!国家大事岂是儿戏!真是胡闹!”云皇可真是越说越气,啜了一口茶,将杯子重重的砸在了案几上,发出了碰的一声响动。
“父皇派人去寻找皇兄了么?”殷云容微微一愣,可没有想到这一点,难道是怕自己责怪他?确实有些事情是他惹出来的。殷云容捋了捋发丝,低垂着头,淡声地问了一句。
“哼!”云皇冷哼一声,“找什么找!他不是不想当这个太子么?朕已经拟好诏书,传位给小瑾儿!容儿你就别再离开云都了。”
国家大事不能儿戏,方才这话是谁说的?这下一瞬间,便暴露了一些事情。殷云容抬起头,盯着云皇那冷肃的面容,看起来满是认真的神色。心思微微的一转,瑾儿如今不过四岁,能干什么事情?朝堂大事父皇如果愿意,依然能够一手把持着,这是要将自己彻底的绑死在了皇宫中么?以前费劲了心思,想要逃离这牢笼,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到这地方来了。长长的一声叹息,眸子中流露出一股空芒来。
“容儿,朝中主战的大臣可是占大多数,便要看你如何应对了。”云皇看着自家女儿那复杂的不住变换的神色,微微的摇头,“朕一直压着不出兵,亦是觉得你皇兄言之有理。你与谢容华之事该由你自己来决断,你若要倾全国之力去攻打报复也好,你愿意原谅她的一切作为也罢,都是你的事情。我云国暂时不出兵,那是瞧着你与瑾儿的面子。”
“父皇,我若是把江山都输了呢?”心中充斥满了感动与敬意,像是要膨胀开了。从小到大,父皇母后似乎对自己都是无限的宠溺与纵容,不管大小事都由着自己胡闹,自己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容儿为何这般不自信?”云皇走到了床畔,慈爱的摸着她的头,说道,“容儿你放不下那位殿下的。正如你曾经所言,就算输了江山又如何?谢容华只有瑾儿这么一个儿子,我云国的血脉自然会世代延续。至于我们的命,那也不是别人想取就能够取的。”
“谢父皇!”殷云容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起身,被云皇轻轻地按住,他说道,“容儿你好好休息,准备面对这即将迎来的一切事宜吧。”
走到了哪儿身后都跟着一串小尾巴,不管怎么呵斥,他们依然紧随,仿佛是害怕自己再遇到不测一般。这多半是自家父皇与母后的主意罢,殷云容虽然无奈,倒也是承下了这份关切。
“云王住在了承乾殿,公主您要去探视么?”小丫头杜鹃紧随着殷云容,聒噪的问道。
殷云容只是在宫中乱逛,无意间走到这承乾殿附近来。谢瑾啊,他依然会戳到心中痛处,想到他,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心狠的谢容华。她无法面对谢瑾,至少此时的她难以承受。远远的望着那耸立着的承乾殿,殷云容一个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公主,那边是冷宫,都是一些疯了的妃子,去那儿做什么?要是一不小心伤到您,那可就……”
“诶呀,死丫头你怎么这么啰嗦。”殷云容转身捏了捏杜鹃微微鼓起来的面庞,嗔笑道,“本宫去那儿可是有正事要办。”那什么宋娇娘应该是被囚禁在这冷宫的偏殿里头吧?她的儿子宋之章真是有能耐,五百暗卫难道真能够生出这么多事情来?
尖利的嗓音和那凄厉的哭喊,隔着一道墙还是能够清晰地传过来。几个带刀侍卫把守着宫门,这冷宫里头可不见得有什么服侍着的小宫女小太监,就连膳食都是用篮子搁置在了宫门旁,等着她们自己出来领。殷云容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巷道,往左拐瞧见了那遒劲的老松,宋娇娘独自被关在了这偏殿中,连守卫的人都比其他地方多一些。
“臣参见公主殿下!”侍卫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直到获得殷云容的示意才起身。侍卫长跨着剑跟随在了殷云容的后头,其他的则是各司其职,回到本位。刷着红漆红色的格子门,上头糊着的纸被戳了好几个小孔,殿中静悄悄的,仿佛里面从来没有人居住。侍卫长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推开了虚掩着的门,皱着眉往里头看了几眼。一个中年女人蜷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