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下方,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缓缓抬起头来。
随着女人抬头的动作,萧歆然捏着杯盖的手顿住了,杯盖啪的一声落回桌面。
隔着清晰度极高的监控画面,她竟有种与女人面对面相视的错觉,盯着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她下意识抿住了唇,有些紧张。
女人嘴唇翁动,说了一句唇语,似乎是五个字,她没太看清。
下一秒,女人的面容便离开了监控可视的区域。她急忙Cao纵电脑,调转摄像头的角度,却只能拍到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和雪上一排浅浅的脚印。
她心里一空,开始回放监控,放大画面,仔细辨别那句唇语。
女人说的是,我在这等你。
萧歆然蹙起了眉,有些头疼。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那女人,她因不愿纠缠而躲在窗帘后,女人滔天的怒气犹在眼前。如今误会未清,钦荣又面临大关口,她实在不想面对女人,节外生枝。
无意识地一遍遍看着那段录像,她却发现女人额上有晶莹的亮点,是冷汗。
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女人却冒了汗,不知正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她想起,据上一次喂血,已过去多日了。
多日过去,她腕子上绷带已去,伤口凝成淡淡的疤痕,让那些痛楚的回忆也变得遥远。可这些天,每逢旧疾发作时,她又默默忍受了多少折磨?
据苏毓说,她取走了剂量不小的镇痛剂。萧歆然试图劝慰自己,那些药会让她的日子轻松些,但当下一个监控区域的画面上再次出现女人的身影时,她却无法平静面对。
女人的步子慢了不少,甚至有些踉跄,每一步似乎都格外吃力。
萧歆然端起茶杯,去抿杯中凉透的碧色ye体,不动声色地盯着监控画面。
女人突然脚下不稳,身子向前一倾,单膝跪下了,胸口的位置剧烈起伏,一时竟站不起来。
萧歆然握住茶杯的白皙手指,蓦地发起抖来。心尖像被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刺了一下,狠狠一疼。
女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站了起来。随即,她迈开步子,勉强继续向前走,离开了监控画面。
领地内监控遍布,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此,按理说过不了多久,又会出现在别处。萧歆然站在桌前,目光冷冷落在眼前一排屏幕上,指针划过十分钟,女人的身影却再未出现。
“啪”地一声,茶杯被磕在桌上,从起身出门,到坐上自己的车踩下油门,总共用了不到两分钟。她向来从容,若说难得的不从容,也只有面对关于女人的事情时。
黑色的轿车在冰雪未融的路面上飞驰,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领地。视线所及,皑皑白雪铺天盖地,却始终寻不到那个乌黑如墨的身影。
女人最后在监控中出现的位置,是一块巨石旁的蜿蜒小路。她将车停在附近,不顾严寒,随手拿了披肩一裹,便下了车。转念一思索,又返回去拿了把匕首,别在腰间,又将一卷绷带揣在外衣口袋里。车在身后落了锁,发出轻微声响。
这里大得出奇,寻到女人,已是半个小时后。
夕阳遍洒的光辉沉落,黑夜的降临令这座城市愈发寒冷。角落里的流浪汉裹了厚厚的棉被打着哆嗦,万家灯火明明灭灭,暖意却无法遍布每一寸土地。
巨石旁,女人闭着眼,靠坐在堪堪能避风的角落里,左腿支起,搭在膝上的左手被鲜血染得通红。一张冰雕裁刻般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却连一丝痛苦的表情也没有。
见她模样,萧歆然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她用冻得发木的手指哆嗦着触向女人凉薄的唇线,指尖停留在方寸之间,感受到沉静绵长的呼吸,于是神色间的惶然总算少了些许。
手指一路向上,贴上女人碎发濡shi的前额,触到冰一样的温度,但只停留片刻,萧歆然便感觉出内里透出的滚烫热度。
她在发烧……
萧歆然蹲下身来,轻轻翻弄了下她染血的左手,发现腕处有大面积擦伤,一片血rou模糊。
一旁的巨石锋利处,亦是沾染了一抹殷红。
可想而知,女人痛楚难耐,亟需饮血,虽然深知这世上只有一人的血能缓解痛楚,但此时,哪怕是没用的血,能给她一点心理安慰也好。
大概是没有携带尖锐物事,于是她将手腕于石面磨破取血。
萧歆然稳住心神,掏出绷带,手脚麻利地替女人将伤口粗略包扎。女人自始至终一动未动,她再抬头时,却撞上了女人冰冷的目光。
于是一阵手忙脚乱,绷带也落了地。刚想站起身来,却被女人扣住,一拉、一扯,收进怀中。
是完全占有的姿态。
她愣住了。被严寒浸得冰凉的身子落在女人怀中,因震惊和紧张而瑟瑟发抖。
女人吃力地将头离开倚靠的石块,转而垂下,将滚烫的温度烙在萧歆然瓷白漂亮的脖颈处。兰花般清雅的香气,带了冰雪的冷冽,变得令人欲罢不能。
女人突然就这样将唇贴了过去,齿关颤抖着磕上那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