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很不好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一场。
她也曾很伤心地问萧君圭,她的虎儿去哪里了?后者轻声说,他也不知道。
她想,不知道虎儿跑去何处玩耍去了,它怎么这么顽皮?
她开头几天的困惑过后,便又高高兴兴地每天都出去玩耍,她胆子极大,没有猛虎的陪伴,也敢独自走在Yin森的巫山之中,山中的动物皆是她忠心随从,跟着她欢喜地跳跃舞蹈。
有时候,萧君圭会听见她在林中唱歌,女子的嗓音清脆悦耳,低低地唱着他不知名的古老歌谣,他不知道她在唱些什么,但从她的歌声里,可以听出她内心由衷的喜悦。
一日他收到太华上一任掌门的信,那是他的故友,让他务必赶赴太华。
他同长安提了此事,她却半晌不说话。
他只道她害怕无人陪伴,柔声道:“我那朋友只怕有事相托,我此去三日便归,你待在这里,不要害怕。”
她委委屈屈地点头,过了半晌,忽的低声道:“我等你回来。”
他御风来至太华,原来却是这位故友重病不治,求他接任掌门,他本是不羁惯了的性情,但碍于故人的面子,勉强答允了此事,又陪着故友坐化,六七日后,方才回到巫山。
回去的时候,正是黄昏,少女呆呆地独坐在湖边,抱膝遥望远方,背影寂寥难言。
萧君圭心头一紧,快步奔了过去,唤道:“长安!”
她回过头来,脸上的凄切让他一时手足无措,惶声道歉:“对不住,我……我来晚了。”
话音未落,她蓦地跃起身来,纵身入怀,带着哭腔道:“你……你这坏人,我等了你七天,你若再不回来,我……我……”
萧君圭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真是该死。”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来,破涕为笑,轻声啐道:“谁说你该死啊?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啦!”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怔了怔,道:“你……你……”
她皱着鼻子笑道:“结结巴巴,是个傻瓜!”
一日他应她所求,讲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少女听得津津有味,拍手笑道:“我喜欢这个祝英台,梁山伯待她好,她便也真心待梁山伯好。”
萧君圭微笑道:“不错,祝英台哪怕死,也只愿意做梁山伯的妻子。”
长安摇头道:“我不懂什么叫妻子。”
他叹口气,想起她此刻前尘尽忘,宛如重入了一次轮回一般,耐心地解释道:“你若做了一个人的妻子,从此便与他永不分离。”
她的俏脸上染上一片珊瑚之色:“啊,原来想要永不分离,便是做一个人的妻子。那我早就是你的妻子啦!”
萧君圭的身子陡然僵硬如石,脸上的神色不是狂喜,而是不敢置信,长安有些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快说,你再也不离开我啦。”
他良久才道:“嗯。”
短促的一个字眼,被他的鼻音拉得无限悠长,林悉只不过旁观往事,竟也被他语气里的温柔勾引得芳心震动,暗赞师尊当真是个人物。
如此一过四年,时光悠然而逝,连萧君圭也觉得,地久天长,就这样过下去,却又何妨?
他不防她有那么大的疑问,一定要找到答案。
有一日她兴尽归来,找到在木屋前准备晚饭的他,疑惑道:“萧郎,我为什么叫做长安?我记得我以前是没有名字的,谁给了我名字?”
他顺口笑道:“你说你的名字化自一句诗‘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道离别’,你忘了么?”
对面少女神色怔忪,呆呆看着他身后的一轮落日缓慢坠下地平线,给绵延的青山镀上金色的余晖。
看到她面色变幻,Yin晴不定,他才恍然想起,他一直极自然地叫她长安,却没想到,她早就忘了她为何名为长安,也忘了那个白衣翩翩,对她温柔言笑的少年。
长安的脸色从迷茫变得郑重起来,那些曾经的烟花春秋一旦被稍加提及,便触碰到了她记忆的阀门,肆无忌惮地冲破萧君圭的禁制,喷涌而来。
她立在落日的余晖里,向对面的清俊少年微微一笑:“萧君圭,是你。”
林悉听到师尊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起来:“长安,我……”
长安只是轻轻的一声叹息:“我的孩子呢?”
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嗫嚅着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说罢,日头已完全沉了下去,只剩最后的一抹余晖挣扎着留在天际,使得世间不曾陷入漫长的黑暗。
林悉看到那时候的师尊,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去后山的莲花里取出幼年的自己,缓缓递到长安手里,长安搂着婴儿,脸上尽是爱怜神色,将一直随身的龙角轻轻放在婴儿的襁褓里,向他柔声道:“解开孩子的封印罢。”
后来的一切都在林悉意料之中,强势如师尊,也违拗不过心上人的倔强,慢吞吞地在半空中画出解印的符咒,青色的光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