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四岁应该有的模样,她第一眼见到的是失魂落魄的萧君圭,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爹”。
萧君圭很严肃地把她放下地来,很严肃地教育她道:“我不是你爹爹。”
☆、第 51 章
他说他是她的师父,抱着这么一个软萌的小女娃,萧君圭很头疼。
找了林梦琊的麻烦之后,他想起故人临终前的嘱托,带着小女娃上仙山之首太华,老实不客气地住了下来。
他一向潇洒惯了,可不愿当nai爹,为了躲辛苦,出去找了一个少年回来收为弟子,目的就在于让这孩子替他带小女娃子。
那少年年纪也小,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儿生得一等一的清秀标致,那时正值冬季,他默然站在太华山上的冰雪上,衣衫上满是泥印,但怎么看,怎么像一幅画。
萧君圭把他带回来,四岁的小女娃见了这生得很好看的少年,十分开心,扑上去抱着他腿,软软甜甜地叫他哥哥,少年呆了呆,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小女娃又叫了好几声哥哥,才慢慢俯下身去,将她抱了起来。
萧君圭看着十一岁的少年抱着时不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女娃,颇有些幸灾乐祸,一锤定音:“很好,篁儿你就当我的大弟子啦,记得好好照顾你的妹妹。”
林悉恍惚记起来,原来她才是师尊的第一个弟子,因为那时年纪太小,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才以为杨篁一直都是她的大师兄。
帘外月色仍明,龙涎香袅袅燃尽。
人生真是苦短,不足三个更次,林悉已看罢师尊的往事悲欢。说起来,林梦琊才是她的父亲,但毕竟从未见过,此刻回想起师尊这些年来的宠爱,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将眼前的男子视为了父亲。
千言万语堵塞在胸口,她低声道:“师尊……”
萧君圭笑了一笑,长声yin道:“去去醉yin高卧,独唱何须和!”
这样洒脱的师尊,让林悉突然很难过。
她的师尊缓缓将手从她的手背上收回来,陡然一声说不清什么意味的叹息:“你们来了多久了?”
林悉见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禁吃了一惊,奇道:“师尊,你说什么呀?”
萧君圭不去理会她,向凉阁外冷笑道:“一群不长进的兔崽子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给老子滚出来!”
林悉愈发吃惊,探身想要去摸一摸师尊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突然身子一冷,居然动弹不了,她不明所以地睁大眼,望向对面的师尊。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江离城名头最大的青楼,名唤“翠玉阁”,颇有几个姑娘是城里的红牌。
赵伯雍被萧君圭救下来之后,一老一小两个风流人物颇说得来,聊得兴起,不顾林悉连声反对,勾肩搭背地来了“翠玉阁”。
赵伯雍身上有的是银子,两人拣了个齐楚阁儿坐下,那老鸨一双眼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见到三位客人,满脸堆下笑来,叫了几个出色的姑娘来相陪,又将好酒好菜流水价送了上来。
萧、赵二人一时乐不思蜀,不防林悉突然提起亡母长安,引出萧君圭一段伤情往事,他允许林悉窥探他的心思,自己也不免将那段过往重温一遍,那些记忆在他脑海里恍如浮光掠影,一闪而过,但长安于他,太过铭心刻骨,思及故人,心下的伤悲,较之林悉这不曾亲身经历的旁观者,远远过之。
是以江湖经验最丰富的他,竟然也在故事末梢的时候,才发现凉阁里的几位红牌姑娘早已不知去向,琉璃灯内红烛已经燃尽,芳香袅袅,那香气蛇一般直钻入鼻端中来,沁入三人的五脏六腑,勾魂摄魄。
这香气实在香得太古怪,他早就该蓦然惊觉。
只因三生石一段往事,萧君圭心神恍惚,林悉、赵伯雍见识浅薄,三人均未留意,竟入局中。
当萧君圭陡然醒悟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全身的经脉都已僵硬如石,以他绝世修为,此刻居然连抬起一根手指头也难以做到。
林悉、赵伯雍武功远逊于他,更是早已双双软倒,小狴躺倒在林悉脚旁,无限忧郁地嗷呜了一声,铜铃大眼忽闪忽闪,傻傻地盯着主人。
凉阁外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了无数的黑衣人,人人默不作声,立在原地像一个个的木头人,只是腰佩弯刀,刀未出鞘,已可想见那亮如匹练的刀光。
萧君圭一声冷笑刚刚说完,这些黑衣人突然从中间分开,整整齐齐地立在两旁,低头不敢斜视,神色恭谨之极。
一人越众而出。
林悉微觉诧异,正不知来者是何等样的人物,突然见到一点紫色飘摇而来,心中陡然大震。
那是个一身紫袍的男子,漫漫洒洒地走到凉阁里,拱手道:“三位,请了。”
这人脸上戴了一个面具,甚是狞恶,但面具之下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夜色里猫儿眼似的闪闪发光。
她恍惚想起来,在何望舒魂魄凝成的炼魂珠里,她曾经见过这么一双眼睛,那时望舒跪在地下,为那无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