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上一面。师父说,这是惩罚。
沈千容也曾问了一句,这惩罚的期限是多久?但师父不曾说,她明知追问无效,便退了出来。
眼下这般,只好站起身,略委婉一些道:“现在新皇正是容不得你们的时候,你们带着这襁褓中的孩子,更是不利于逃脱追兵,待孩子再大一些,再思量离去一事吧!”
江南絮的脸色陡地晦暗下来,沈千容此意便是十分明了,短期内他们莫想离开。
沈千容凝她一眼,默然叹息道:“不过,我已经求了师父,每天都会准许长安哥哥过来看你们一个时辰。你也莫着急,你们自己做错的事,总要付出些代价。”
江南絮闻言,眼底陡然泛起亮光:“谢谢你!”她由衷的开口。
沈千容凝着她那般柔婉的面貌,不由得想起另一张端庄的脸颊来,遂扬唇轻笑道:“其实江小姐,对比你的姐姐江雪怡,你确然是应当开心的。不论你今时今日是否受困,至少,你也得了你的心仪之人。”
江南絮想起姐姐被废,被逐回母家,这一世多半是要孤独终老,心下莫名的畅快起来,脸色也清爽许多。
沈千容端是能够瞧得出她所思所想,也不再多说,便出了门。
原本,她是有些疑虑的。近日,师父甚至不曾提及长安哥哥一二。仍是在她提及后,方才恍然一般记起那个人仍被她关押着。
沈千容提出,不妨放了他们,留在这里还要多两个人近身侍奉他们。
师父握了她的手置于掌心:“为师的气确然已是消了大半,但是我可是听说,江南絮正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千儿,你未免太仁慈了些。”
沈千容身子一僵,遂讪讪的笑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了师父您。”
沈婉婉拍拍她的手腕,面色极是和善宠溺道:“你打小,为师可不是这么教你的。世事皆要首先为自己着想才是,任你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有人为你扛着。况且,千儿,这不是你的过失,她当年虽是年幼,但险些害你丧命,你怎的如此宽心,竟还替她筹谋?”
“如不是为师多了心思查探一番,你怕还是不肯说实话。”
沈千容唇边的笑意愈发僵硬,但仍是抽出手晃悠着师父的衣角,嗓音软软糯糯道:“师父,您也不是也说了嘛,她当年年幼不知事,幸好我也无碍不是,您便放了他们走吧!”
“不可!”沈婉婉断然拒绝,“你宽得下这心,为师可放不下。”
“师父……”沈千容一双眼巴巴的望着师父,“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在太子府她被她姐姐谋害,险些被人玷污了去,您便放了他们吧!”
“千儿!”沈婉婉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可要算的清楚,那件事,本就是她那位姐姐容不得她,并无你半分错失。你手下的人虽是去的晚了些,但总归是去了,好歹也是救了她。若非有你,只怕她早已丢了性命,你有何内疚可言?”
沈千容深知师父说的极有道理,但事关女子清白一事,她总觉得江南絮亦是不易。况且,幼时险些溺死一事,也是时过多年,她也有些忘却了。
“你也不必再说了,这口气,为师必得替你出了才是。你且出去吧!”
沈千容扁扁嘴,终是不再多说。
沈千容同应儿回了叶阑青那院落时,及至街拐角,正与一个一个女子擦肩而过。那女子身侧亦是跟着一个小丫头。沈千容本不曾察觉,亦未曾觉得半分不妥,倒是应儿及至错过之后,猛地顿住步子,脸色颇为凝重。
“怎么了?”沈千容回身,凝向应儿瞧着的方向。
那女子衣着素朴,但也看得出用得是颇为昂贵的布料。小丫头身上的颜色倒是鲜艳极了。她委实不懂,这有什么好瞧得?
应儿紧锁着眉:“那女子步法极轻,轻功应是不错。”
“这又如何?”
应儿微微摇头:“我随小姐在镇上这几日,可是从未见过身手不错之人。”这镇子本就在偏远地区,又是在边界处,即便是生了战事,也是不受流离之地,因而这里的百姓生活的虽是简朴,但也算安乐。除了他们林中之人出来走动,这镇上可是素未有过有武功之人。
“你是说,她们是外来之人?”
“我是想,也许她们就是先前寻找柳公子之人。”且她们迎面走来,多半是刚从那一处院落离开。
沈千容同应儿及至那一处院落,一推门,果真瞧见柳之祁在院子里不停地徘徊,看神色颇是不安纠结。
“叶阑青呢?”沈千容见院中仅柳之祁一人,不由得问他。
柳之祁立时转换了脸色,佯作镇定道:“他在屋里拆纱布呢,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千容心知他是特意隐藏,遂在院子内的石桌前坐下,忍不住轻笑道:“耽误你会佳人了?”
“你……”柳之祁陡地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她,“你怎么知道?”说罢,又慌忙改了口,“什么会佳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沈千容看他窘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