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能我们走了。”
沈千容闻言,脸色陡地沉了下来。原本,她有那个自信,对叶阑青也有。但他这番话出了口, 不能不令人心下生出几丝冷意。
然她终归要问一个缘由, 遂敛了心思,只声音冷清了些,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千金是什么身份, 我们须得躲着她。”
沈千容道“我们”而不是“你”。这已然是不悦的征兆,缘何因了一个女子,她便要离开这里。自愿便罢,倘或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可不大欢喜。
叶阑青虽是知觉她的神色不大对,但仍是以为解释清楚略为紧要些,遂徐徐道:“她是新皇的妹妹,现如今的长公主。千儿,”他紧握住她的手,想要安抚她的情绪,“我们不是不能惹,是没必要。”
“为何没必要?”沈千容抽回手,脸色愈发冷淡下来。
“千儿……”叶阑青凝着她,面目内尽是纠结。
沈千容终是站起身,冷冷道:“既然那位小姐为了你千里奔波,你也该好生招待才是。这几日我便回竹林居住,待你将一切处理妥当,我再来看你。”说罢,便唤了应儿头也不回地离去。
“小姐……”回去的路上,应儿忍不住问他,“您怎么也不问问叶公子,兴许他有难言之隐呢?”
沈千容冷声一笑:“应儿,你看我可像是眼中能容得沙子之人?”
应儿摇摇头,遂又开口道:“可是这件事叶公子本也没做错什么呀,那位长安来的长公主即便是真的思慕叶公子,那也是那长公主一人之事,叶公子心里仅有小姐一人不就够了。”
沈千容猛地停住步子,深吸一口气方才眉目紧锁道:“此事决然不会这般简单。”
“应儿不懂。”
“哎!”沈千容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方才重新迈了步子前行,徐徐道,“你也说了,她是长公主,我呢,我可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叶阑青不介意我的出身,只怕有人会想要长公主的声名。”
“你是说叶义?”
“这位长公主出现的太过突然,绝非仅是思慕这般简单。”沈千容紧蹙着眉,“且她竟能一路找到这个小镇,且打探的偏还不是叶阑青。这其中的纠葛如不调查清楚,我不放心。”
应儿仍是不解的拧着眉:“可是……即便是如此,您怎么冲叶公子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沈千容闷了闷,半晌方才蹦出几个字来,而后独留应儿一人站在原地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道:“我吃醋。”
应儿眼见得沈千容就要脱离出她的视线,这才慌忙追上,一面又是跟在她身后不停地喋喋不休道:“我今日也算是开了眼了,不曾想小姐吃醋的模样竟是这般模样。”
沈千容脸色微囧的瞪她一眼,应儿忙噤声不言,心下却是忍不住暗道,也不知叶公子那般性子,能否知会小姐吃醋的这么个含义?
院落内。
柳之祁不停地徘徊着,好不容易停下了,便是要笑不笑的盯着叶阑青,如盯着一个怪物一般。仍是叶阑青被他瞧得有些不耐烦,几乎要发作,他方才悠悠然道:“我说叶阑青,你方才对沈千容说那些……是何意?”
原本,沈千容突然不知何意的离去,他心下本就发堵,这会儿柳之祁分明看好戏的神情,他的脸色便愈发冷了几分,睨他一眼方才沉声道:“你在这里耽搁了有些时日,也该回去了。”
柳之祁白他一眼,哼了哼,也不与他计较,径直坐到他对面急急道:“梧秋怀有身孕,本少爷自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但是我说你与沈千容这件事,倘或是处理不好,你且孤独终老吧!”
叶阑青终于肯正视他:“你这是何意?”
柳之祁在这深秋的季节,摇摆着折扇,愈发是悠悠然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轻飘飘道:“你便不曾想过,为何一向宽宏大量的沈千容,今日为何这般小肚鸡肠?”
叶阑青沉yin了一会儿:“她不喜我与别的女子有所牵扯。”
柳之祁一双眸子陡地亮起,而后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原来你知道啊!不过,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惹她生气?”
“长公主是无辜的。”叶阑青一手拿了茶杯,放于唇边轻抿。
柳之祁想起那日问过沈千容的问题,沈千容亦是觉得沈宅的那些下人皆是无辜之人。然而,她也说过,她可没有那般慈悲心肠,不过是沈宅的下人与她相关,她才不愿旁人被连累。而那位长公主,亲缘上是姊妹。事实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
“所以呢?”柳之祁好整以暇的盯着他,“她是无辜的,那你的取舍又当如何?”柳之祁这般说着,心下已是替沈千容觉得不值。她那般无与lun比的女子,瞧上的却是个不大懂得她心思的男人,委实劳累。
叶阑青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意在提醒柳之祁:“她是长公主。”
柳之祁闻言,一团火陡地被引燃,满眼不可置信的瞧着他:“沈千容又何曾不是?她是先皇的女儿,如何不是公主了?再者,若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