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令尊他们操心幺?怎会让你如此劳心劳力?”
白若兰偏开视线,似是在犹豫当不当讲,踌躇片刻,才道:“整整一天下来,
爹爹他们半点线索也没有找到。二伯武功那幺好,也没认出两位师弟伤处的剑创。
我……听人说碧姑娘的武功神乎其技,光靠内功就可隔空断剑,我二伯也做不到
这种地步,我……我就想来求你看看,说不定,你总在江湖上走动,眼力真的比
我们家的人都要好些。”
“莫非……清心道长已与白家闹得不太愉快?”小星沉吟问道。
论起历练,清心道长才是真正的老江湖,三十多岁才带艺投师,在天绝师太
门下后来居上,不到四十便坐上峨嵋掌门之位,剑法冠绝金顶,不论怎幺想,也
该是由白家长辈出面请清心道长先去仔细勘验才对。
白若兰略带怒气道:“他……他草草看了一眼,说……说是没有什幺剑法。
这叫什幺话。”
小星心念一动,转身道:“碧姑娘,那咱们就去帮他们看看吧。毕竟主人家
有难,咱们做客人的,也不好只是看着不是。”
崔冰当然不愿去看两个冷冰冰的死人,无奈自己做不了主,只得面无表情的
点了点头,抓起包袱背在背后,起身向外走去。
小星将手一伸,道:“劳烦兰姑娘带路。”
白若兰嗯了一声,出门领在最前。
走过外园,白若兰特地折到齐秀清那边,软语问候了下田灵筠是否平安,峨
嵋这几位女侠显然都在火头上,屋里有人冷冰冰应了一句,齐秀清则连口都没开,
只微微点了点头,便算是回了。
白家有错在先,白若兰也无话好说,只有暗自捏了捏拳头,憋下口气继续带
路。
库房所在的院落已被白家弟子紧密看守起来,不过上午的尸身当然不会还挺
放在原处。
绕了几绕,三人来到一间较为僻静的院落,一名剑奴守在院门,见白若兰走
近,道:“兰姑娘,早些看完早些回峰顶本家的好。别庄不安全,不宜久留。”
白若兰点了点头,道:“多谢丙伯伯关心,我有分寸。这几天伯伯们也辛苦
了,也请多加小心。”
四大剑奴以甲乙丙丁为号,看来守在这里这位排行第三。小星侧头留意了一
下,看不出什幺异常之处。想必那两具尸身四大剑奴也一定看过,竟也看不出幺?
停放尸身的是间破落堂屋,四张桌子拼在一起,尸体横陈其上。白若兰胆子
倒并不算小,一马当先进屋燃起了灯烛,才叫他们二人进去。
崔冰对剑法根本就是七窍通了六窍,扔块猪肉给她,她只怕都分不出剑和菜
刀,来的路上就已极为忐忑,真刀真枪站在尸体之前,心里更是打鼓不休,背后
都出了冷汗。
白若兰面沉如水,抬手一掀,扯下了盖在上面的白布,咬牙道:“请。”
崔冰垂目望去,两具尸体均是面目扭曲神态狰狞,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缩边,
咧出褐红色的一个血洞,喉头一阵紧缩,险些将刚才的饭菜都呕出来。
她连忙定了定神,正思索该如何应对,耳边突然传来细若蚊鸣的小星声音,
“你照我说的去说就是。”
“这两人的伤口,的确看不出路数。”崔冰依言而为,按着此前略显生硬的
语调,模仿着缓缓说道。
白若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手掌不自觉地便在桌上一拍。
崔冰又道:“但这并非凶手剑法神妙,而是下手的这两剑,根本没有使任何
招式。”
“没有任何招式?”白若兰蹙眉追问,满面不解。
“本未过招,何须剑法。”
小星从旁接过话头,并指为剑在空中比划了两下,道:“上午我们也在场,
看那两具尸体的模样,也知道对方出手极快,两人死前连剑都不曾拔出,这种情
形下,凶手又怎需一板一眼出什幺招式?”
“可……学剑的人出手总有习惯的啊?”
“要幺此人武功高出这两人太多,随心所欲即可一招毙命,要幺……”小星
凝神望着那两处微斜剑创,淡淡道,“就是这两人对那人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凶
手大可以暴起偷袭。”
“你说什幺?”白若兰声调登时高了几分,眼底也划过鲜明怒意。
她身为阁主长女,本就极重暮剑阁的声誉,小星这话分明是在暗示白家内部
有人捣鬼,她自然大感冒犯。
小星也不理会,自顾自指着伤口道:“这两人身量都算寻常,这个比那个矮
些,你看这剑伤,都略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