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让他去玩什么火药了!”
善桐给她行了礼,见善榴和善樱都在母亲身后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禁一暖,用眼神和她们打了个招呼,才回母亲道。“您都管不住他,我哪里管得住,那么大的人了,又是哥哥,还不是由着他的性子来?”
母女俩久未见面,第一句话就说得有点火药味,善榴忙打圆场,“能进工部做事,也是好事。家里第三代到现在,也就是榆哥能和官字沾边了。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嘛……您不就是担心他一个人在京城没人照顾吗?这不是已经把弟妹给打发过去了?”
王氏叹了口气,估计也是自觉过分,便不再追问、指责善桐,自己慢慢地坐了,指着头给善桐看。“也不知道你们在倒腾什么。自从去了京城,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也都不敢问,一问就揪心。他写信回来都说好,只说是在游山玩水的也就罢了。怎么你写信也是一句话都不说的!要不是你舅舅一封信过来,我竟不知道他还在折腾火药!现在还好,进了工部,得了个金字招牌傍身了似的,越发是拦不住了!你不把他带回来也就算了,还令他把媳妇接过去,那不是越发要十年八年才着家了?自从收了你舅舅的信,我头发是都愁得白了。”
善桐定睛看去,果然见得母亲头上星星点点的,居然已经有了白发——说起来,母亲也就是才望五十的年纪,京里贵妇保养得好一点的,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的,有的是呢……
她心底有几分酸楚,因此虽然不平,却也不去争辩了,只是默然以对。反而是善榴开了口,“算啦,您都管不动榆哥,三妞一个做妹妹的,怎么管得了他?把媳妇接过去,一个是看顾他衣食起居,还有一个,不是尽快生儿育女吗?有了孩子,他性情就更沉稳了不是?”
先为善桐说了几句话,又回来问她,“不过这工部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个正经的职位没有,要是没有,和官家打交道,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了功劳,工部老爷们就领了。要出了什么岔子,现成的就是靶子——舅舅也是的,为什么就安排进去了呢?”
那还不是因为不往里安排,榆哥连泰西都要去了?善桐无奈得很,又不敢当着母亲的面直说,只好含混道。“现在皇上很看重这个……京里又出了事情,十多个工匠都没了。舅舅也是想到这里,才把他安排进去的,要是能有几分建树,功名是肯定有的。也算是了却了您的担心吧。”
王氏一瞪眼,“我担心,我担心什么?”
善桐就嗫嚅着道,“今年殿试晚,可春闱眼看也就要放榜了……”
杨家小五房几个兄弟,这一科都有应试。檀哥、榕哥、梧哥,会试都得了彩头,殿试结果是定名次,不论如何,中进士那是肯定的事,就看是一甲、二甲还是三甲了。
王氏被善桐说中了心事,半天都不做声。善榴和善樱对视了一眼,善樱便向善桐微笑道,“说起来,楠哥定亲了。姐姐可知道不知道?就是爹说的媒——说的是慕容家的姑娘。家里虽然没有功名,但也是他们族里宗房的幺女,平时是看得很宝贝的。”
海鹏婶费尽心机,终于令闺女风光大嫁,得意是得意了一时。可惹怒了二老爷和老太太,转过年来楠哥这么一说亲,将来她在这个家里就更没立足地了:慕容氏好说是善喜的大嫂,这要是和族妹联合起来,一个娘家嫂子,一个夫家嫂子,凑在一块里外一传话一挤兑,善喜日后几十年做人都难。楠哥要还不帮她,等海鹏婶一过世,这有娘家还不如没娘家……
善桐在京中历练了一番,此时再回来看这些事,除了感慨父亲手段的确高明之外,对善喜已无多余同情。她也为楠哥高兴,“也是地方望族,这样一来,只要他自己肯经营,这一辈子平平顺顺的,也没人能欺负他。尽可以从容攒下一份大家业呢。”
善樱有几分不好意思,见王氏径自沉思,似乎未能留意到姐妹间的说话,便压低了声音,低声道,“三姐,你别和他一般计较。前几次见面,我已经狠狠说过楠哥了。这回回去,他要来看你,你……你也别给他坏脸,兄弟姐妹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他脑子不好使,你就别理他了。”
到底是一母同胞,没出门子的时候,善樱口中从来都听不到一个不字,没想到一出门反而干练起来。善桐忙低声笑道,“急什么,没怪他,我还怕他始终生我的气呢。”
两人相视一笑,善桐又问她姑爷好,善樱抿唇道,“还好,爹说,年后他任期就满了,要能往上走走,干一任知县,没准就体现出才干来了。”
县令不过七品,但胜在善樱一脸知足,看来和姑爷感情不错。善桐也为她高兴,免不得打趣道,“什么时候能有喜讯了,那就是双喜临门,你可要抓紧啦。”
姐妹俩这边才说了几句话,那边王氏也出完了神,扫了几姐妹一眼,善樱顿时就不说话了。善榴笑道,“樱娘回去好生歇着吧,你今儿才到家的,也该多陪陪你姨娘。”
善桐这才明白戏rou到了:王氏着急上火地把自己找回来,肯定是有急事要她参谋,榆哥虽然是王氏的命根子,但他现在好好在京城呢,媳妇也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