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薄薄的一股子细烟,婷婷袅袅盘旋着往上升,升到另一个国度,带去老人他女儿内心的悲伤。
“妈,哭什么,他顶不爱你哭,赶紧擦擦,眼睛不好,自己上些心,我不在身边,凡事也不周到”
“说什么傻话,妈都知道,妈和你爸有你们姐弟两,是福气,高兴”妈妈越说眼泪越多。
李杰在一旁递上手绢,钟语接过来替妈妈擦眼泪。弟弟一直抽抽噎噎地,钟语一把揽过他“傻小子”。
回来的路上,李杰问钟语“你爸妈很疼你吧”
钟语自从从家里出发,就一直别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描绘着刻在心里多年的旧事旧物。突然听他说话,一惊,忙把头别得更深,他又问“被爱是一种什么滋味呢?”语气里无限的悲凉与沧桑。
钟语蓦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仿佛一早就知道她在偷偷地哭,没有任何惊讶。
“我爸有三个老婆,别人都以为我和宪宪是一母同胞,却不知她比我更可怜,不足月就没了妈”
他顿一顿,接着说“我从来不知道被爸爸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想了无数次,还是没办法感受到,我妈死得早,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妈疼是个什么感觉”
他好像笑了一下。
“看什么?你不信?”
“我信”她心疼他,心疼这样的李杰。
于是她伸手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试图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温暖那只冰凉的手。
他的心一惊,无限的悲伤与疼痛袭上心头。
“我爸这辈子就爱两样,钱和权,他经常跟我说女人如衣服,不要太过在意,我却觉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贫富贵贱誓死相随是再好不过的”这话他是看着钟语说的,神情中带着点莫名的期待,钟语却又觉得是她看错了。
车里的气氛太凝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随手打开窗户,凉风习习,吹得她一个机灵,她的神思清明,风里飘来一句类似调笑的话“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跟别的有钱人还真是不一样,改天有了好姑娘,姐一定给你留着,不过这保媒费可就贵了,你要破财了”他不置可否。
☆、决裂
钟语回到靳北平别墅的时侯,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客厅里沙发茶几被推得东倒西歪,案桌上的瓷器摆饰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就连餐厅也是一片狼藉。
周妈、阿霞、阿燕和李梅抖抖瑟瑟地站在一旁,靳北平则坐在楼梯上,周杨站在他身侧,他一身黑色西服凌乱不堪,头发乱糟糟,叫钟语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打劫了。
众人见到她,明显都是一震。只是神色不一。
周妈等人是松了一口气,周杨是恼怒,靳北平则像是困兽,红了双眼,就那样瞪着她,叫她害怕,钟语别过眼去不看他,却不知她这小小的举动就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靳北平冲也似地跑到她跟前,猛地拽住她,拖着她上楼,钟语不妨,一个趔趄摔倒,靳北平也不管,拖着她就往楼上走。
“你放手,拽疼我了”钟语一路跌跌撞撞,身体像是要撞散了一样。
“你疼,你这样的女人也知道疼?”那一声爆吼,吓得钟语眼角的那一滴泪都不敢往下掉,那人却不管不顾,连拖带拽地将她往楼上扯,离着最近的周杨去扶钟语,却听靳北平骂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活腻歪了是吧,你敢动试试”。
周杨跟了他那么多年,第二次见到这样暴怒的靳北平,第一次他差点掐死她,第二次呢?
周杨不敢想,毅然决然地伸手扶住钟语,靳北平松开钟语,一拳头打得周杨找不着北。
楼下站着的四位正准备动作,叫这一拳头给定住神,一时间,无人敢动,只看着他回身拽着那女子的手臂,拖着她磕磕绊绊地上楼。
“靳北平,你放手,我疼”钟语被撞得眼冒金星,却始终不明所以,不知他这滔天怒气从何而来?
“你疼,我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你他妈的怎么可能知道疼,你怎么可能知道疼?”
“你就这么急着去见他,你怎么那么贱,就这么上赶着去找他?”
钟语尝试着让他冷静“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别这样”
他却已经魔障“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吧,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去找他,你怎么那么贱,你怎么就那么下贱”
他‘哐’地一声甩上门,将她仍在床上,困兽似地扑上去,扯她的衣服。
醒过神来的众人被关在门外,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周杨还算是冷静,叫周妈找钥匙,周妈这才想起来去找钥匙。
钟语拼了命地反抗,他却不放过她,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她筋疲力尽,感觉到绝望,于是她不再反抗,眼泪自眼角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往外流。
他突然停了下来,那样哀伤地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颊,珍宝一般,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他的眼神那么哀伤,仿佛感染了她,让她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