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某部剧集里面,无脑女主在沮丧的时候就喜欢收拾房间,整理东西。很好,这是一个思路。
于是,我捋起袖子走进书房,将四个书柜的大门全部打开,翻箱倒柜,除了书架明面上面摆着的那些新买的书,其他的很多书可以说是已经尘封多年了。我翻腾出了我中学时候的课外辅导书,还有小学时的美术作业本,很多东西早就被我遗忘在不知名的角落,可是当一看到这些很多已经边角泛黄的书本,与之相关的点滴回忆就狂风暴雨一般地涌上心头。
看到那本美术作业本,我记起当年的美术课上和同桌吵架,原因我已经不记得的,但是结果是很明确的,就是吵架演变成了打架,美术老师在惊讶于居然有人上课打架的同时,将我们两人扭送到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里。
还有高考前的辅导书,那时住校,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三五百块钱,宿舍里的几个小伙伴,还有我,经常吃泡面,把生活费攒下来去买辅导书。高考结束之后,家长来帮我们搬宿舍,几乎每个人的辅导书都和我们人一样高。
我一本一本地擦拭着,收拾着,翻阅着,渐渐沉迷于与这些物件相关的所有回忆。看着它们,我就好像是把那些年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在记忆里,我还是那个懵懂的少年,周围有那么多风华正茂的朋友。
我知道,我选择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茫的时候收拾房间,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不对,是那个女主失恋之后收拾房间的狗血剧,我再也不会觉得它狗血了,因为女主的这个选择,是多么的有智慧。
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收拾收拾自己的过往,是正确的。因为对于一个不知前路的人而言,回顾自己来时的路,也许能够更加认清自己。
而当我打开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纸箱时,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纸箱上面缠了厚厚的宽胶带,安静地躺在书柜的最角落,我用刀直接划开,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素色的封面,上面写着。
这个箱子打开的瞬间,我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一个词语像是一个响雷,轰一声就在头顶乍响,在我的耳畔震得我脑仁都疼。
梦想。
没错,是梦想。当年的我是有梦想的不是吗?
不久之前,我曾经那样兴奋地在凌晨打给李先生,问他的梦想是什么。那天他也反问我,我的回答说,想开一家小书店。对当时的我而言,这个梦想是那样的无足轻重,甚至说出口也不痛不痒。就好像是当下这个社会,你要是跟人说你没有梦想,那感觉就跟你今天早上出门忘穿衣服了一样。
所以,我不过是不想成为一个没有梦想蔽体的裸奔者,于是我才找了一个牵强的,听起来合理的,但是却燃不起我任何激情的事情,将它请上了梦想的神坛。然后就坚信,只要神坛上有个东西在那里,那么我就有了庇护,我就可以在这个人人谈论梦想的世界里面昂首挺胸。
可是,那不过是我寻求安全感的傀儡罢了,我是真的有过梦想的。
我几乎是带着些畏惧,将纸箱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编剧创作的教材,剧本写作的书籍,而最下面,是用长尾夹小心翼翼夹好的一叠一叠的A4纸。那是我当年写过的,还有试着去写的剧本。
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将从前的梦想忘记得一干二净,在再次无意中翻起旧书本时,才像开了天眼的人一般,看到了前世今生的那份热情?
我忽然觉得感慨,也忽然觉得悲哀。我跌坐在地上,面对着眼前摊开的这些文字的载体,我毫不自知地流下了眼泪,直到最终变成嚎啕大哭,直到我的哭声吵到了我自己,我才意识到,哦,原来我哭了。
这个关于梦想的故事发生在大三上半学期,那时候班上所有有想法的同学都开始着手对未来的规划。我也不例外。因为从大一开始,我就一直在网络上面更新,几年之间长篇短篇也算写过了一些,经过慎之又慎地考虑,我决定考研究生,并且决定在考研的时候转专业,学习编剧。
当时的我可谓踌躇满志,我相信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我的爱好就是我的工作,所以我想继续写作,我更想有人可以将我写的故事演绎出来,呈现给更多人看。于是我整理了之前写过的所有的文档,小心翼翼地打印,编订,还尝试将其中一些短篇改写为剧本,作为练笔。同时,也买了专业课考试会用到的书籍,我想和宿舍里其他几个准备考研的小伙伴一起,加入考研的大军。
此时此刻,我再翻看这几本只看过几页,却用不同颜色的水笔在上面进行标注、笔记的书,我甚至不知道,这些书究竟符不符合编剧专业的要求。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去系统了解,这个梦想的火苗就一盆冷水浇得只剩一缕青烟。
那便是我的上一次失恋。
和毛裤的恋爱在大三戛然而止,此前我用了很长的时间和他冷战。这种冷战不是有意为之,而是我在思考,我们到底合不合适。到了大三,我们之间浅层的矛盾被现实毫不留情地摆上了台面,这个矛盾,就是对于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