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抓着我了……我不会离开……离开师兄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啊……不会跑的……”
离安歌的心,化了。
三日后,狗蛋躺在床榻上,回想起自己当时说过的话,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自己和师傅是有些修行的人,虽然被突如其来的门板砸到血溅当场,但只需卧床静养即可。师兄好像突然开了窍,这几日,每日都会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一阵,也不管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就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讲这两年来脑洞派发生的事。
狗蛋心里知道离安歌最想说的是什么,可是她既想听到师兄亲口说出来,心里又有些害怕。
如果师兄真的说了……那个,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告诉师兄,自己也很……那个……他?还是先问一下他为什么……那个……自己?
啊呀!怎么想都好害羞!还是继续装死算了!狗蛋将自己蒙在被里,羞得脸都红了。
另一边,也是还在病榻上的离言正为徒弟解决着相同的困扰。
“什么这个那个的,不就是喜欢她吗?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勇敢点!把她按在床上,四个字,说清楚,说完就潇洒转身,有那么困难吗?”他都快愁死这两个徒弟了,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为了这么一点该不该说、什么时候说、怎么说的小事纠结、寻思半天,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更气人的是,一个这样也就算了,两个人都是这种乌gui性格,简直快要逼疯自己这个好牵线搭桥的师傅。
可离安歌还是纠结:“把她按在床上啊……会不会太粗暴了……为什么说完要走,不应该等她回复我吗?不行不行……我不知道她会怎么说……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还能是怎样?她想和你在一起,难道只是为了喝你做的乌鸡汤吗!”离言无语。
“对啊,她万一只是因为喜欢喝我炖的汤,才想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呢……”离安歌的头又垂了下去,语气也跟着低落起来。
苍天啊!他离言大概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样一个智商掉线的徒弟吧!
离言已经不想再去纠正他的想法了,顺着他说道:“那你就去炖碗乌鸡汤给她喝,问她是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日,离安歌端着乌鸡汤进了狗蛋的房门,半个时辰后,垂头坐在离言床前,道:“她真的是那个意思……”
离言不信,问他:“你是怎么问的?她是怎么答的?”
“我问她,乌鸡汤好喝吗?以后我每天炖汤给你喝好不好?她说好,她想以后每日都能和我在一起,喝到我炖的汤。”
离言一口老血闷在胸中,咽不下去也喷不出来,气的难受,扶额道:“你走吧……以后别说你是我徒弟……丢人……”
另一边,狗蛋正靠坐在床边,手里捧着汤碗,小脸红扑扑的,心里想着:“刚才我都说了些什么……好害羞……师兄不要误会啊……虽然我就是那个意思……好害羞……”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狗蛋和离言的伤势也渐渐好起来,王老板也听说了自己“捡来”的这个儿子其实是女孩,而且还是脑洞派弟子的事情。若是放到从前,他定会大发雷霆,将吴青找来狠狠问话,再小心翼翼地瞒着狗蛋的真实身份,让自己当年的谎言不被戳穿。
可几年过去,他发现大哥和二哥是真心对自己好,也对自己这个没名没分的“儿子”好。大哥将狗蛋视如己出,听说手底下人闹事,立马将所有表示不愿意跟着狗蛋继续干的掌柜都开除了,还放出话,以后见到狗蛋,要像见到自己王大款一样恭敬;二哥虽然有了儿子,而且据说还是个未来会了不起的儿子,可还是对狗蛋在经商上遇到的问题知无不言,丝毫没有藏着掖着。
反观自己,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这样费尽心思,实在是小人,实在是可耻!
于是在狗蛋伤完全养好之后,王百万挑了个日子,把大哥二哥和家里做客的客人都叫来作见证。带着狗蛋到王员外面前磕头认错。
“虽说你是为了分家产才认狗蛋做的儿子,可她确实与你有血缘关系啊。”被叫来作见证的离言终于听明白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出声道:“我们刚与狗蛋分别,回到山上,我便叫大师兄开脑洞看过了,离安歌修行尚浅,只能看到表象,看不到内里因果,但大师兄可是山上最厉害的人……咳咳,说远了……总之我找大师兄看过了,你确实是狗蛋的亲生父亲,狗蛋也是你的孩子,只不过不是儿子,是女儿。”
所以……当年那位柳柳姑娘果然如王百万编排的那样,不仅怀了孩子,还偷偷生了下来,由于难产而死,狗蛋便由当时接生的老中医养着,直到后来老中医去世,狗蛋四处流浪,被离安歌带到山上,做了脑洞派弟子……
王百万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生活如戏,甚至比戏文里唱的还Jing彩。
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也不再去追求什么荣华富贵,反而更珍惜亲情,得知真相后,当场抱着狗蛋激动地老泪纵横,“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啊,我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