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现在王家上下,连个合适的继承人都没有,虽说二哥不久后将喜得贵子,但那些修行的高人们也说,二嫂年龄太大,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因此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狗蛋现在是王家唯一的选择。
许余心听说了王百万的焦虑,又听离言讲了自己还未与脑洞派结交前,两个孩子的感情之深,认为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帮这个忙。于情,自己与脑洞派有过硬的交情;于理,王二爷去找他的时候自己也已经答应了,若是能帮他将□□魂魄救出来,他就动用关系将王二爷的小儿子从牢里救出来。现在,该是他报恩的时候了。
他本以为,结党营私这个罪名不好救人,已经叫下人准备好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名贵字画,准备割rou放血,甚至连自己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亲自提笔写了三封信寄到京城打探情况。谁知京中好友竟回信道,那小儿子本就是个小官,判罪时人名附在一大串达官显贵的后面,上面那位本没注意到他,但最近宫里来了个不知来历的小姑娘,很是讨人喜欢。那姑娘看过小儿子在狱中写的一出折子戏,很是喜欢,圣上为讨美人欢心,将小儿子召进宫了。
戴罪之人进宫,是好事也是坏事,祸福只在一线间。
他本就不是主谋,入狱前也不是什么大官,参与不深,若是此次进宫能讨上面那位开心,放出来也不是不可能,没准还能领些赏赐;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位,估计……就再也回不来了。
得到消息的王二爷,不敢将此事告诉夫人,每日都去城郊的寺庙里上香祈祷。离言也在为他小儿子祈祷,因为只有他回来了,王百万才敢放心的将狗蛋嫁与离安歌,自己也就终于能消停了。
离安歌本人……却好像对此事不太上心,他最近正与狗蛋玩“你猜我猜没猜对”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起初,狗蛋只是告诉离安歌,王百万不太同意这门亲事,并害羞的让他去猜,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安歌猜了好多种原因,“因为我是秃头?”“因为王家也不喜欢修行之人?”“因为脑洞派距离锦城太远?”,当然都没猜对。后来他便长了个心眼,不说自己猜了什么,只是笑盈盈地对狗蛋道:“我想我猜到了,但是我不告诉你我猜了什么。你猜~我猜的什么~?”
然后又换成狗蛋猜,“你以为他早已经将我许配给了别人?”
“我又不像你一样傻瓜,半月前他还以为你是个男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给你找了亲事。再猜~”
“你以为……他嫌弃你家世不好?”
“你会嫌弃我的出身、家世吗?”离安歌反问。
“当然不会!”狗蛋连连摆手,摇头道:“师兄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们从小都是孤儿来着,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离安歌笑的眼睛更弯,温柔道:“那就接着猜~”
“你以为……”狗蛋皱着眉,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见到她这个样子,离安歌玩心大发,突然想逗一逗她,便努力沉下脸,装作很严肃、很难过的样子,道:“我以为,其实是你反对这门亲事,你其实并不想嫁给我,对吗?”
“不是!我高兴还来不及……”狗蛋没有见到师兄嘴角的偷笑,连忙辩解道。
“哦~你高兴还来不及~所以你很高兴能嫁给我咯~”这下再也掩饰不住,离安歌笑得话都说不下去,单单看着狗蛋傻笑。
狗蛋终于听出来这是师兄下的套,红着脸,娇羞地说句:“讨厌!”便扭着身子跑掉了。
一直坐在不远处凉亭里看好戏的离言啃了口手里的梨子,捂着腮帮子,捏嗓细声道:“咦~真酸~~牙疼~~”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王府内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师兄师妹一家亲”的戏码,离言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互相藏着心事自己闹心,把话说开了闹心的还是自己——每天都在吃狗粮实在是太烦了!
吃东西不会好好吃,一定要喂到对方嘴里,离安歌的理由是“狗蛋伤势还未痊愈,还需多多休息”,可问题是,只是吃个枣子而已,能把她累成什么样?
看账本也不会好好看,一定要两个人头抵在一起,看一本账,狗蛋的理由是“师兄刚来这里,有好多事还要我给他讲讲”,但他只是个外人啊!为什么你要给他讲你们王家的账本!
听到离言这样吐槽,狗蛋突然想起来什么,推开身边的师兄,严肃道:“你现在还没娶我呢,不能给你看账本。”
“好吧,那我不看~”离安歌作势用双手将自己的眼睛捂上,但其实还留着一条小缝向外看,狗蛋见他还在偷看,羞恼道:“你耍赖,不是这样捂眼睛的!”
“那你说要怎样捂?”
“要这样!”狗蛋伸出双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捂得严严实实,离安歌见她样子可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下她的鼻尖。
“呀!你坏蛋!”被偷亲的狗蛋尖叫着,红着脸藏到桌子底下,离安歌一边笑着一边劝她:“好啦好啦